幾名總旗神情緊繃,不敢胡亂回話,等到蕭仲淵離開後,方才鬆了口氣。
他們隻不過是總旗而已,頂多也就隻能麵見鎮撫使,哪裡夠資格去給指揮使傳話。
更何況,蕭仲淵為兒子出頭實屬常理,指揮使可未必會為區區百戶出頭。
事情很快便傳到何啟錚耳中,對此他也隻是派人叮囑王成元好好養傷,連麵都沒去見。
王成元沒有等到靠山為自己做主,私下裡大罵何啟錚不仁義。
“什麼心腹,都他娘的是狗屁!”
本想忍氣吞聲,奈何終究還是咽不下這口氣。
權衡許久後,王成元想到了曾被自己抓到過把柄的禦史,立刻寫了封信派人暗中送去,在信上要求在明日早朝時參蕭仲淵一本。
另一邊。
蕭仲淵回到漱石院,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難得換來方芮熒幾句誇讚。
“這還差不多,你終於算是有了幾分當爹的樣子!”
才說完,方芮熒不免又有些擔憂:“錦衣衛不會回頭找你的麻煩吧?”
得此一句關懷,夫妻之間的關係有了化冰的跡象。
蕭仲淵心中歡喜,麵上不動聲色道:“錦衣衛素來眥眥必報,丟了這麼大的麵子,找麻煩是肯定的,無論使出什麼陰招,我都接著。”
“那,你應付得來嗎?”方芮熒麵露擔憂。
蕭仲淵趁機上前,拉著方芮熒的手,柔聲道:“為人父者,自當為子女遮風擋雨,戰場上生生死死都過來了,放心吧!”
他越是說的雲淡風輕,方芮熒心中越是擔憂,心中莫名有些自責。
若不是剛才拿話去激他,情況或許不至於這麼糟糕?
念及此處,方芮熒轉頭看向蕭雲逸,不悅道:“你說說你,好好的世子不當,偏去當什麼錦衣衛,活該屁股被打開花。”
蕭仲淵立刻附和道:“就是,看把你母親氣成什麼樣了,若不是念你有傷在身,為父非得再打你一頓。”
方芮熒的人設就是戀愛腦,無論受了多大的委屈,隻要蕭仲淵放下姿態哄一哄,便會無條件原諒對方。
蕭雲逸看著他們夫妻當著自己的麵秀恩愛,白眼翻出天際,忍不住開口說道:“母親,我受傷已經很慘了,你們能不能回蘭芷院再秀恩愛?”
蕭仲淵趁機道:“孩子有傷在身,需要多休息,咱們先回去,我有話與你細說。”
方芮熒聞言,很快便意識到了什麼,嬌羞之餘亦是有些期待。
“你好好休息,為娘回頭再來看你。”
言罷,率先朝屋外走去。
蕭仲淵心中大喜,獨守空房好些天,終於是能在今日好好相處。
當下也顧不得教訓逆子,留下一句:“回頭再來收拾你”後匆匆離開。
......
張鑫以幫少爺買藥為借口,成功地從府邸溜了出來,喬裝打扮一番後,便匆匆趕往渭江池畔。
上了事先租來的小船,準備了好酒好菜,靜靜等待著任大友的到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夜幕漸漸降臨,岸邊的燈火也一盞接一盞地亮了起來。
月光如水般灑在江麵上,波光粼粼,美不勝收,一艘艘畫舫緩緩駛離岸邊,向著江心而去。
張鑫目不轉睛地盯著岸邊,心中有些焦急。
終於,在戌時,任大友準時出現在了約定的地點。
隻不過讓張鑫感到意外的是,任大友並不是一個人前來,他的身邊還跟著另外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