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仲淵陰沉著臉,在蕭雲逸跑出房門那一刻,立刻起身追了上去。
“逆子,你給老子回來。”
“我不回,我要去祠堂自戕,我要去陰曹地府找列祖列宗評理,我要讓你死後沒臉去見列祖列宗。”
蕭雲逸奮力奔跑。
蕭仲淵在背後可勁的追。
他跑,他追,他插翅難飛!
侯府很大,書房到祠堂的距離很遠,本就體弱的蕭雲逸根本跑不過蕭仲淵,沒跑出多遠就被抓了回去。
嘭!
蕭仲淵關上房門,單手將蕭雲逸按在椅子上,怒喝道:“不是很能跑嗎?你他娘的,再跑一個給老子看看。”
他本就是軍中大將,從來不是軟糯的脾氣,也就是來了京城之後,為了不想被那些文官看輕,所以才改了些許性子。
如今被蕭雲逸這麼一激,暴露出了本性,一口一個“你他娘”、“老子”的罵個不停。
“你他娘的,說話啊!剛才不是很能說嗎?這會跟老子裝什麼啞巴?”
麵對暴怒的便宜爹,蕭雲逸平靜開口道:“你罵我娘,回頭我就告訴她去。”
“罵你娘?老子什麼時候罵你娘了?你他娘給老子說清......”
話音戛然而止,蕭仲淵瞪大了雙眼,好半天才憋出一句:“你他娘真是個人才,老子怎麼會生出你這麼個兒子!”
蕭雲逸糾正道:“嚴格來說,我是我娘生的,你隻不過是出了一點微不足道的小力,大概就是數一二三,過後就沒你什麼事了。”
蕭仲淵:“......”
誰說老子的兒子不學無術了?
就這口才,幾個文官能罵得過?
老子要是有這本事,至於被那些文官懟到啞口無言嗎?
蕭仲淵不禁回想起在朝廷上被懟的場景,當時的情緒與此刻何其相似。
就在他準備開口訓斥時,房門被人一腳踹開,方芮熒滿臉怒容,大喝道:“蕭仲淵,你又想怎麼折騰我兒子?”
“你怎麼來了?”蕭仲淵火氣去了大半。
方芮熒沒有理會,目光落在蕭懷謙身上。
她也不管事實如何,指著鼻子大罵道:“肯定又是你在背後使壞,蕭家到底有哪一點對不起你,非得搞出這麼多事,你到底安的是什麼心?”
蕭懷謙尚未開口,一旁的蕭仲淵為其解釋:“這件事與懷謙無關,是......”
“是個屁!”
方芮熒看了眼可憐巴巴的蕭雲逸,心中火氣竄升,怒斥道:“你也是個傻的,他要打你,你不知道跑嗎?”
蕭雲逸老老實實回道:“跑了,沒跑過,又被抓了回來。”
方芮熒眼神瞬間就變了,惡狠狠瞪著蕭仲淵,大聲質問:“你還不讓他跑?非要打死他你才高興嗎?他可是你唯一的親兒子,你還有沒有心?”
蕭仲淵耐著性子解釋:“這逆子說要去祠堂自戕,所以......”
“什麼?自戕?”
方芮熒大步上前,迅速出手,精準命中耳朵。
“你要自戕?你是瘋了還是傻了?青樓裡的姑娘不夠漂亮?府裡的銀子不夠你花?你要自戕?你還有沒有腦子?”
“痛痛痛,耳朵要掉了,母親快鬆手啊!”
“你都要拋下為娘去死了,還留著耳朵乾什麼?不如擰下來,給為娘當個念想。”
方芮熒發了大火,下起手來完全不留情。
蕭雲逸急呼:“父親,是父親,是他說我犯了忤逆大罪,是他要逼我去死。”
“忤逆?蕭仲淵,逼自己親兒子去死,你還是人嗎?”
麵對快要暴走的方芮熒,蕭仲淵心中發虛,連連搖頭道:“你彆聽他胡說,絕對沒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