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雲逸瘋了!
這是席間所有人此刻的想法。
柯晟見狀,出麵打圓場:“蕭老弟,你想要譚老哥手底下的人,多少也是該有所表示,不就是喝酒嗎?你要是實在喝不下,哥哥替你喝。”
轉過頭,又對譚振鬆道:“老譚,你也是,咱們都是一個衛所裡的弟兄,意思意思就行,四壇烈酒的確是有些難為人,給我個麵子,就喝一壇,如何?”
譚振鬆冷笑道:“不是我不給你麵子,而是人家小侯爺不拿我當個玩意,這酒喝不喝,喝多少,我說了哪裡能算。”
錦衣衛裡很講究資曆,更加講究的是背景。
按理說,以蕭雲逸的身份,就算得不到眾人巴結,也不該受到針對才是。
崔焱有些看不明白,譚振鬆為什麼會突然搞這麼一出?
本有心勸說幾句,奈何人微言輕,席間根本沒有他說話的份,隻能偷偷用眼神向蕭雲逸暗示,忍一時之氣。
蕭雲逸對崔焱的眼色視而不見,提起酒壇,淡淡道:“譚老哥想好了嗎?是想喝敬酒,還是喝罰酒?”
柯晟勸阻道:“蕭老弟,你快把酒壇放下,千萬彆衝動。”
嘴上喊的真切,身體卻是一動不動,眼中更是流露出幾分幸災樂禍。
鬨吧,儘情的鬨吧,事情鬨得越大越好!
席間所有人都憋著一口氣,有人擔憂,也有人期待,畢竟這種熱鬨可不常有。
譚振鬆端起酒碗,站起身,微笑道:“蕭老弟,這一碗酒,老哥敬你。”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他妥協時,他當著所有人的麵,將一碗酒全都倒到了地上。
桌上的酒敬人,地上的酒敬鬼。
這一舉動無疑是在詛咒蕭雲逸早死。
“我酒量可不淺,你這一碗酒不夠,要敬就得敬一壇。”
話音未落,蕭雲逸舉起酒壇就往譚振鬆頭上倒去,奈何被對方躲過,半壇酒全倒在了地上。
譚振鬆盯著蕭雲逸,突然大笑道:“好好好,後生可畏,我已經很久沒有遇到你這樣的人了,咱們來日方長,走著瞧。”
經此一事,雙方再無轉圜餘地。
譚振鬆拂袖而去,隸屬其麾下的百戶麵麵相覷,彼此對視一眼,紛紛起身離席。
柯晟輕歎道:“蕭老弟,譚振鬆這人陰得很,背後更有大人物撐腰,你往後可得小心了。”
蕭雲逸心中微動,順勢追問:“柯老哥,你給好好說說,他背後的靠山是誰?”
柯晟故作為難,糾結片刻,伸出手指沾上酒水,在桌上寫下一個“晉”字。
隨著最後一筆寫完,立刻又將字跡擦去。
話鋒突然一轉,長歎道:“你說說你,既想要人,又不想喝酒,好事全讓你給占了,這怎麼可能?”
晉?
皇上嫡次子,太子胞弟,封號為“晉”。
譚振鬆背後的靠山是晉王?
晉王與太子關係極好,是不是意味著太子也是譚振鬆的靠山?
本以為就是個小的,沒想到捅了個大的,就非得這麼玩是嗎?
蕭雲逸搖了搖頭:“這不是喝不喝酒的事情,一兩句跟你說不明白,反正事情已經這樣了,無所謂咯。”
柯晟道:“你不說,我怎麼能明白?越是說不清楚,越得說啊!”
蕭雲逸沉默片刻,詢問道:“老哥,你相信命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