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悅樓。
作為京城內有名的大酒樓,往日也沒少接待達官顯貴,可像三天兩頭就來一次的錦衣衛,還是第一次遇見。
酒樓裡的掌櫃與夥計對蕭雲逸早已熟悉,知道他不僅是錦衣衛,還是神武侯世子,是個不差錢的主。
見蕭雲逸帶人前來,掌櫃立刻上前熱情招呼:“小侯爺,來的早不如來得巧,就在剛才,有漁人送了些鰣魚,要不給您蒸上幾條,再做幾盤魚膾?”
鰣魚的價格較為高昂,每條鰣魚能賣到一兩到三兩銀子,酒樓裡的價格再翻上幾倍也不稀奇。
野生鰣魚在後世都受到了保護,根本沒有機會吃到,就算是有機會也不敢吃。
眼下正好趕巧,蕭雲逸大手一揮,豪氣乾雲道:“幾盤哪裡夠吃?讓彆人瞧見了還以為本官吃不起,你們這有多少就上多少,本官全都要了。”
“哎呦喂,小侯爺豪氣!”
掌櫃滿臉喜色,誇讚了幾句後,立刻對店小二吩咐道:“快去通知後廚,好好準備準備,要把鰣魚做出花來,一定要讓小侯爺吃著滿意。”
不算彆的菜,單是那些鰣魚,就足以賺到幾百兩利潤,這可比散賣要賺的多的多。
店小二像腳底抹了油一樣,風風火火地衝向後廚,扯著嗓子大喊:“大夥都聽好了,所有的鰣魚都被小侯爺給包圓了,可不能再往外賣啦!”
鰣魚這種食材較為難得,對於那些特彆講究美食的饕餮客們來說,更是可遇不可求的美味。
所以,有些挑剔的食客會親自跑到後廚去挑選自己心儀的鰣魚,而葉懷瑾就是其中之一。
一般人買鰣魚要麼是自己品嘗,要麼是用來宴請賓客,但葉懷瑾卻與眾不同,他買鰣魚竟然是為了喂他養的狸奴。
葉懷瑾站在原地,旁若無人地自言自語道:“先把我挑好的那些鰣魚給裝好,一定要保證帶回去的時候它們還活著,可彆給我弄死了。”
然後廚的人卻麵露難色,苦笑著對葉懷瑾說道:“這位爺,您剛才應該也都聽到了,鰣魚已經被人給包圓,實在是沒辦法再賣給您。”
葉懷瑾聞言,眉頭一皺,不悅道:“我比他先來,而且已經挑好,他包的剩下的魚,我拿是先選的魚,有何不可?”
後廚的人乾笑兩聲,解釋道:“話雖如此,但是您看,您不是還沒給銀子嘛,不能算是您的魚。”
葉懷瑾道:“他就給了銀子?”
這一問,直接讓後廚的人啞口無言,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回答。
客人都是先點菜吃酒後付銀子,要是這麼說的話,似乎沒什麼兩樣,兩個人都沒付銀子。
後廚沒法做主,於是便將事情推給店小二,後者又跑去詢問掌櫃。
掌櫃麵露幾分憂色,連忙追問:“那位客人買了多少?”
店小二回答道:“掌櫃的,他買的可不少呢,足足挑走了三分之一的鰣魚。”
掌櫃聞言,連連搖頭道:“若是他買得少些,賣給他也無妨,可這三分之一也太多了些,這可不行,否則小侯爺那邊恐怕不好交代。”
店小二道:“那人瞧著也不簡單,他要是非得買,不願意退讓可怎麼辦?”
掌櫃思考片刻,決定親自前去,看看能否有其他的解決辦法。
於是,掌櫃匆匆趕到後廚,滿臉堆笑道:“這位爺,實在對不住,鰣魚已經被貴客包圓了,實在是沒法再賣給你。要不您看看花鱸,今天送來的花鱸也是極好,您挑挑看,看好了免費送您幾條。”
葉懷瑾卻絲毫不為所動,緩緩開口說道:“你這是何意?我挑好的鰣魚,自然是要買走的,怎麼能讓你免費送呢?”
掌櫃見狀,心中愈發焦急,連忙陪笑道:“這位爺,您有所不知,這鰣魚可是被神武侯世子包下的,他可是錦衣衛,身份顯赫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