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仕昌出了城門,一路快馬疾馳趕到淥波河岸,就見船頭掛著三盞燈籠的舫船,孤零零停在岸邊。
馭馬巡視四周,確定沒有任何異常之後,畢仕昌孤身上到舫船,滿心戒備緩步走向燈火通明的船艙內。
“是你?”
畢仕昌心中怒火瞬間噴發,左手拔刀出鞘,極速衝上前,一腳將人踹倒。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狗崽子,拿命來!”
“刀下留人,求大人饒命,求大人饒我狗命。”
高克儉萬萬沒有想到,明明是和人約好前來商談生意之事,怎麼就被這煞星給找上門來了?
“饒命?哈哈哈……”
畢仕昌大笑道:“蒼天有眼,讓我在這裡遇到你,今日必定取你狗命,以報斷臂之仇。”
“不要啊!是莊大人受了蕭雲逸的氣,所以才下令要廢你一隻手,不是我也會是彆人,你不能把這筆賬算在我的頭上。”
高克儉急忙解釋,將當時的前因後果解釋了一遍。
畢仕昌聽完來龍去脈,再結合蕭雲逸當時的所作所為,最終得出來一個結論。
“蕭雲逸,這一切都是你在背後算計我,你是真該死啊!”
高克儉短暫驚慌過後,眼見畢仕昌沒有立刻痛下殺手,於是便動起了心思。
“對對對,這一切都是蕭雲逸的算計,是他想借刀殺人,得虧莊大人沒有上他的當,否則你在慶州的時候就已經死了。”
“你剛才說,莊興平與蕭雲逸是因為金虎幫才鬨翻,所以才將怒氣撒在我身上?”
“沒錯,就是這樣,我就是條聽話的狗,縱然有錯也罪不至死啊!”
“他們是因為金虎幫什麼事才鬨翻?快說。”
畢仕昌左手持刀,抵在高克儉的咽喉。
他雖被廢掉了右手,但本身的功夫底子還在,對付高克儉這樣的人完全綽綽有餘。
“不是我不說,實在是我也不知道啊!”
高克儉將所有知道的事情都說了一遍,最後不斷求饒。
“畢大人,隻要你能夠饒我一條狗命,我可以在東廠為你打探消息,我向你保證,留著我絕對比殺了我更有意義。”
“想讓我放過你?行啊,先叫幾聲來聽聽。”
“汪,汪汪,汪汪汪。”
高克儉沒有半點遲疑就學起了狗叫,最後腆著臉道:“大人可否滿意?不行的話,我可以學狗爬。”
“你這條賤狗,即使披上東廠番子的皮,也改不了你骨子裡的下賤。”
畢仕昌用長刀打翻桌上的酒菜,命令道:“是狗就該趴在地上吃東西,給我吃。”
言罷,抬腳在酒菜上狠狠踩踏,直到將酒菜踩的不成樣子,又將長刀架在高克儉的脖子上。
“我要你像狗一樣,把地上的東西舔乾淨,全部吃進肚子裡。”
“大人,頭也低了,歉也道了,也向你服了軟,求求你,放過我吧。”
高克儉連連磕頭,祈求能夠換來作為人的最後一絲尊嚴。
畢仕昌一刀砍在高克儉的肩膀上,傷口不算深,隻當是給出個警告。
“要麼吃,要麼死,我數三聲,一……”
“我吃我吃,我這就吃。”
高克儉捂住傷口,滿臉痛苦的趴在船板上,一口一口將被踩爛的食物吃進肚子裡。
相比性命而言,尊嚴不值一提。
當狗就當狗,隻要能夠活著,隻要可以不死,隻要還有一口氣在,就有機會可以翻身。
“哈哈哈……”
畢仕昌看著眼前這一幕,心中積日的鬱結在此刻全部都煙消雲散。
直到高克儉將東西全部吃完,他猛的踢出一腳將其踹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