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雍律例明確要求,訴訟需自下而上陳告。
若越級申訴,即便案情屬實也需笞五十。
對赴京控訴的懲罰更為嚴格。
普通越級入京訴訟者,戴刑具拘禁一個月,期滿後杖一百。
集體越級上訪或聚眾擊鼓者,無論案情屬實與否,領頭之人發配充軍,參與者降等處罰。
百姓們應該知曉越級上告的嚴重性,但他們還是來了。
崔焱明白百姓們是孤注一擲,也清楚這件案子並不複雜,典型的搶占農田案例。
這種事情早已經不是什麼新鮮事。
遠的不說,本朝的某位公主,就曾因蓋莊園彆院,搶占百姓農田一百三十餘頃。
後被禦史彈劾,皇上直接褫奪了其公主尊銜,降為縣主。
懲罰可謂是相當嚴厲。
從這件事可以看得出來,皇上對於搶占農田一事的態度。
崔焱待老者情緒平複下來,繼續詢問了一些細節,隨後將具體情況彙報給蕭雲逸。
“這不對吧?朝廷嚴禁農田買賣,當地縣令是多大的膽子,敢這麼判案?”
“大人,您有所不知,這裡麵的門道多著呢!您身為蕭氏嫡支,想必應該知道土地兼並吧?”
“呃……老崔,你可真是會聊天!”
蕭氏在白水縣是百年大族,這麼多年下來,沒少乾土地兼並的事情。
當然,不止一個蕭氏,天底下多的是世家門閥這麼乾。
從某個角度而言,蕭雲逸也是既得利益者。
古人有言:富者田連阡陌,貧者無立錐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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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絕對不是誇大其詞。
蕭雲逸不想摻和進這種事,當即下令道:“把人趕走,告訴他們,人命案就去刑部,想要公道就去京兆府、去大理寺。”
崔焱也知道這件事不好管,當即應聲離開。
偏廳。
一眾百姓見錦衣衛不肯受理案件,起初隻是麵麵相覷,臉上露出些許疑惑和無奈的神色,但並沒有做出什麼過激的舉動。
然而,那位老者卻似乎對這一結果早有預料。
他的臉上並沒有太多驚訝或憤怒的表情,而是順從地領著眾人,緩緩地朝著大門外走去。
就在老者即將邁出大門的那一刹那,突然停下了腳步,然後猛地轉過身來,用一種高亢而激昂的聲音大聲喊道:
“天子腳下,朗朗乾坤,民有冤而無處申告,活著也隻會被貪官汙吏魚肉,不如一死了之!”
他的話語如同驚雷一般在人群中炸響,讓在場的所有人都為之一震。
眾人驚愕地看著老者,隻見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決絕和悲憤。
緊接著,老者毫不猶豫地衝向了千戶所的大門,用自己的身體狠狠地撞向了那堅硬的門柱。
隻聽得“砰”的一聲悶響,老者的身體重重地摔落在地上,鮮血從他的額頭和嘴角湧出,染紅了地麵。
無論是圍觀的百姓,還是趕人出來的校尉,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得目瞪口呆。
他們完全沒有想到老者會如此決絕,說死就死,不帶半分留戀。
一時間,人群中響起了一片驚呼聲和議論聲,現場陷入了一片混亂。
崔焱得知消息後,整個人如墜冰窟,“這下完了!事情要鬨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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