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雲逸沒有回應,目光在劉光濟身上打量了一會。
“你這身肉足夠多,能比彆人多抗一些時間,確定要試試錦衣衛的手段嗎?”
劉光濟聞言,臉色越發的蒼白。
無人不知錦衣衛折磨人的手段有多厲害,落入他們的手中,死亡都是一種奢求。
劉光濟心中無比害怕,但眼神卻異常堅定,“大人,草民怕痛,也怕死,但更怕家人受害。”
蕭雲逸冷笑一聲:“他們能夠用你的家人威脅你,莫非以為本官就不會嗎?”
劉光濟沉默片刻後說道:“大人不必恐嚇草民,您是奉皇上聖諭辦案,或許會提審草民的家人,但絕不可能要了他們的性命,否則事情傳開,皇上定會問責於大人。”
“您在明處,行事有所束縛,但那些人不一樣,他們在暗,做事無所顧忌。倘若草民背主,全家都會死。”
劉光濟深知,無論是哪方勢力,對待背叛之人的手段都是極其殘忍。
通常都是讓其死無葬身之地,更狠一些的,更是會誅滅全家。
蕭雲逸稍作思考後,向劉光濟鄭重許諾道:“隻要你交出賬冊,本官可以將你們一家送到海外,讓你們遠離這裡的紛爭。”
劉光濟笑了笑,毫不猶豫拒絕道:“爹娘年紀大了,身體已經經不起這樣的折騰。”
“退一步說,哪怕能夠承受得住長途跋涉的艱苦,他們定是情願死在這裡,也絕對不會願意離開。”
俗話說,落葉歸根,人死還鄉。
對於上了年紀的老人來說,能多活幾年自然是好的。
但如果實在活不下去了,死在自己的故鄉也能夠瞑目。
劉光濟頓了頓,繼續說道:“草民彆無所求,隻願家中二老能夠安享天年,壽終正寢。為此,草民甘願承受千刀萬剮之刑,百死無悔!”
“你說的沒錯,本官的確不能殺你全家,但是……”
蕭雲逸話鋒一轉,微笑說道:“本官若是請來你的父母,再當著他們的麵,將你身上的肉一片一片割下來,煮給他們吃……你猜,他們還能壽終正寢嗎?”
劉光濟懵了。
他從未想過一個十八歲的少年,竟然會有如此惡毒的心腸。
試問,有哪家的父母,能夠眼睜睜看著兒子被淩遲處死,吃下兒子的肉之後,還可以安然無恙?
“蕭雲逸,你就不是個人!”
劉光濟又驚又怒,忍不住罵出了心中所想。
“大膽!”
話音尚未落下,江霖再度抬手,狠狠扇了劉光濟一巴掌。
“放肆,區區一介平民,豈敢直呼大人名諱?找打!”
砰砰砰!
江霖將劉光濟一頓毒打,好在是知道收著力氣,沒有把人給當場打死。
錦衣衛乃是皇上飼養的鷹犬。
無論是朝堂文武百官,還是坊間黎民百姓,他們從來都沒有把錦衣衛當人看。
隻要有錦衣衛出現的地方,就一定會有人在私底下罵上一句:“呸!該死的、豬狗不如的東西!”
有同等待遇的,還有東廠。
蕭雲逸俯視著倒地不起、痛哭哀嚎的劉光濟,緩緩開口說道:“本官最後再問一次,賬冊你是交還是不交?”
……
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