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識地想要後退,卻被江霖的刀逼得動彈不得。
“你什麼意思?”
韓斌聲音有些乾澀,已經不複最初的強硬。
蕭雲逸站起身,緩步繞到韓斌身後,每一步都像是踩在韓斌緊繃的神經上。
“韓大人,從你被我找到那一刻,就已經注定了結局,不是嗎?\"
這句話如同一記重錘,狠狠砸在韓斌心頭。
他雙腿發軟,幾乎站立不住。
正如蕭雲逸所言,被抓到之後,他的下場隻有一個,那就是成為棄子。
棄子沒有存在的意義,區彆就在於是死在誰的手上。
是痛快的死,還是被折磨至死。
“你若肯老實交代,我給你一個痛快。”
蕭雲逸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如同地獄使者的低語,“否則,錦衣衛的手段,就不用我多介紹了吧?”
韓斌的呼吸變得急促,胸口劇烈起伏。
作為端王府與北鎮撫司之間的聯絡人,他很清楚錦衣衛詔獄的恐怖。
那些傳聞中的刑具,足以讓骨頭最硬的漢子開口求饒。
屋內熏香的味道突然變得刺鼻,韓斌感到一陣眩暈。
他想起自己曾經親眼目睹過的場景。
錦衣衛將犯人綁在木架上,用燒紅的鐵鉗一點點撕開皮肉。那淒厲的慘叫聲至今仍會在噩夢中回響。
一旦落入錦衣衛手中,死亡反而是最好的解脫。
“我說。”
韓斌終於開口,聲音嘶啞,“但你要保證,給我一個痛快。”
蕭雲逸走回桌前坐下,示意江霖稍鬆刀鋒,“說吧。”
韓斌深吸一口氣,緩緩開口說道:“王爺之所以要殺你,是因為皇上要重用你查貪肅腐。”
蕭雲逸眸光一凝,手指無意識地在桌麵上敲擊,“你是說,端王也......”
話未說完。
韓斌突然笑了起來,笑容中帶著幾分癲狂,“從你抓到我的這一刻,你的結局也已經注定了。”
他將蕭雲逸方才的話原封不動地還了回去。
“你以為端王府會坐視你查下去嗎?你以為隻有我一個知道內情的人嗎?”
房間內的氣氛驟然緊張起來。
蕭雲逸眯起眼睛,仔細打量著韓斌的表情變化。
這個方才還驚慌失措之人,此刻眼中竟閃爍著一種詭異的平靜,仿佛已經看透生死。
“你繼續說。”蕭雲逸聲音冷了下來。
韓斌舔了舔乾裂的嘴唇,嗤笑道:“蕭雲逸,你我都是棋子罷了!你不會以為扳倒一個端王,就能夠肅清朝綱了吧?天真!可笑!”
他壓低聲音,神神秘秘道:“朝中貪腐盤根錯節,牽一發而動全身。彆的暫且不說,端王背後是誰,你可曾想過?”
蕭雲逸聞言,心頭一震。
端王背後還有人?
端王的背後,怎麼可能還有人?
蕭雲逸的喉嚨有些發乾,端起茶盞猛灌了一口。
“端王的背後,是誰?”
“我不能說,也不敢說。因為……”
說到這裡,韓斌突然直勾勾盯著蕭雲逸,怪笑道:“你,當真想知道、敢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