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淑婉處處替孟文珍一家子爭取機會的時候,他跟周書記就覺得這其中肯定有貓膩。
蘇長庚一家子是知道李家為什麼自請去深山守林的,甚至有可能知道李家丫頭為什麼瘋掉的秘密,那這一家子人就不能留了。
哪怕他們隻知道一點,周書記也要將這種危險扼殺在萌芽狀態。
所以才會順水推舟,看重唐淑婉,為的就是找到蘇長庚一家的把柄。
畢竟人往往這樣,你將她捧得越高,她越容易犯錯,越容易放鬆警惕。
本來以為孟文珍剛接管雞舍,很快就能找到把柄。
結果不管是唐淑婉,還是蘇長庚一家子都能沉住氣,蹲守這麼多天,他硬是沒有找到一絲破綻。
現在好了,到了收網的時候。
他十分確定,走進雞舍那人是蘇長庚沒錯,因為整個農場,隻有他有那種時興的唐裝款。
縫衣服的布料是藍色麻布裁成,他兒媳婦孟文珍到底在紡織廠乾過,縫出來的衣服跟農場一般人的有區彆。
並且那件薄款的唐裝上衣,有一隻袖子還被樹枝刮破了。
要不是蘇長庚多事,姓李的那個刺頭,早在膠林命喪毒蛇之口。
當時是蘇長庚拉姓李的一把,讓他躲開了毒蛇攻擊,但蘇長庚也因此滾下坡,衣服袖子被樹枝刮破一截。
孟文珍雖然縫補的活兒做得好,找不到相同的布料補衣服,隻得將另一隻袖子裁剪下來,補到了那截刮破的衣袖上邊。
然後好好一件藍色薄款唐裝,成了半袖的。
站在山坡上一眼看下去,看到穿半截衣服袖子的人,林箏就知道那個人是蘇長庚沒錯。
並且那件衣服還是藍色的,那麼的打眼。
這種款式的衣服,整個農場也隻有下放前是機械廠總工程師的蘇長庚會有。
林箏眼底湧過一抹陰險的笑意,正要下坡。
不知道樹上哪兒躥下來一隻黑貓,隨著頭頂樹枝晃動,一條像棍子一樣長長的東西砸下來,嗖的一下鑽進他衣服裡邊。
那種滑膩的觸感,林箏再熟悉不過,是蛇。
滑進他衣服裡的是一條蛇?
等他驚恐的將蛇從衣服裡邊抖出來,脖子後背傳來刺痛感,林箏一失足往坡下滾去。
等他滾下坡,不止被蛇咬過的地方疼,一身摔得要散架了,哪哪都在疼。
蛇不知道去哪兒了?
但是他看到了山坳在吃草的牛。
這下,他更確定剛才進雞舍的人一定是蘇長庚沒錯,因為認出那條剛才咬他的是赤練蛇,這種蛇咬不死人的。
好不容易從地上掙紮著爬起來,忍著頭暈眼花惡心想吐的感覺,林箏一步一步往坡上爬。
周書記之所以器重他,是因為他辦事給力,並且什麼事兒都願意給他乾。
存著一定要抓到蘇長庚把柄,幫周書記除掉蘇長庚一家子的想法,林箏忍著一身疼痛掙紮著要往雞舍那兒去。
一步一步爬上坡,眼看雞舍馬上近了,前方傳來聒噪的喧嘩聲。
“唐淑婉,你個不要臉的賤人,你說,你將林箏藏哪兒去了?”
“我看見他來找你了。”
“你都跟陸營長處對象了,我都將陸長風讓給你了,你還要怎樣?”
“現在農場誰都知道林箏對我好,在跟我處對象,你借著來雞舍天天跟他見麵算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