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洲的一處莊園內,林瑜敏又做噩夢了。
從半年前開始,她一直在做噩夢。
這場噩夢,是關於遠在國內的前夫,跟兒子女兒一家的。
她先是夢到,她的女兒蘇希月跟女婿一起失蹤了,外孫女淑婉成了沒爹沒媽的孩子,被唐老爺子送到了她前夫蘇長庚身邊養大。
緊接著,她夢到前夫蘇長庚被人舉報,帶著震霆一家子下放海島了。
蘇長庚這個糊塗蛋,下放海島帶走了震霆跟她大兒媳,卻把孫子承毅一個孩子,丟給還沒成年的外孫女淑婉照顧。
並且為了怕連累他們兩個孩子,他還替淑婉找了一戶人家,隻等淑婉成年跟那個叫薑誌明的結婚。
可是那個老糊塗所托非人,薑誌明不可靠。
在夢裡,她親眼看到,薑誌明母子是怎麼欺負淑婉跟她的孫子承毅的。
因為承毅撞破了那個薑誌明跟彆的女人亂搞,他們就將承毅賣給了人販子,淑婉因為找不到失蹤的弟弟,病了好長一段時間,差點病死,因此落下了一身頑疾。
她在海島下放的大兒媳,得知承毅失蹤,想不開跳海自儘了。
妻子兒子都沒了,大兒子震霆心思恍惚,又被人所害,一次在保護農場財產過程中因公犧牲。
老糊塗蟲前夫更是受不了打擊一病不起,死在了下鄉的地方。
這個夢一點一點持續推進,每晚入夢折磨著林瑜敏。
當初她跟前夫蘇長庚分開,是因為身上有各自的使命和責任。
她前夫蘇長庚,當年一心想著報效祖國,想將在歐洲學到的先進機械知識帶回國,為國家的發展建設貢獻一份力量。
而那會兒她的家族遭逢變故,她哥哥因病去世,將娘家在海外的生意,還有年幼的侄兒侄女全丟給她。
她不再是無憂無慮的大小姐,她要撐起整個林家,所以那會兒她選擇帶著小兒子震霍留下來,暫時跟蘇長庚分開。
讓蘇長庚回國跟大兒子震霆,還有女兒希月一家團聚。
他們夫妻一起過了半輩子,說沒感情那是假的,隻是因為各自的使命和責任,不得不暫時分開。
所以他們是和平分手的。
後來因為國內國外局勢在發生一些微妙變化,就漸漸聯係不上了。
再得知他和兒子女兒的消息,是從替她打理家族生意的職業經理人eo那兒知道的。
eo在國內有人脈,打聽到她前夫帶著兒子蘇震霆,還有兒媳孟文珍一塊兒下放海島了。
也不知道是老天爺對她當初狠心的懲罰,還是她對那個老糊塗蟲還有感情鬨的,從那會兒開始她就一直在做噩夢。
這個噩夢像連續劇一樣上演,搞得她心力憔瘁。
她既害怕夢裡發生的事情是在真實上演,又害怕夢是一個警示,是前夫還有震霆希月通過夢境在向她求救。
再次做噩夢醒來,林瑜敏一身大汗淋漓。
傭人打水進來,扭帕子給她擦汗,還給林瑜敏倒了一溫水。
一杯溫水灌下去,林瑜敏感覺夢裡那種讓她窒息的感覺終於好了些。
她小兒子蘇震霍從外邊回來,瞧見她臉色不對,親自從傭人手裡接過打濕又捏乾的帕子,替她抹額角的汗滴。
“媽,你又做噩夢了?”
“我都跟你說了,夢是反的,你一定是太想我爸跟我哥他們。”
蘇震霍心疼的替她擦汗,安撫她:“媽,我前幾天收到eo的信,他替咱們家在港城成立的貿易公司,現在有跟羊城那邊做生意。”
“他說他會借著做生意的機會,去一趟海島,幫著打聽爸和大哥的消息。”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等確定了我爸在海島的情況,你就自己想多了。”
替林瑜敏擦乾淨臉上的汗,蘇震霍讓傭人泡了一杯咖啡端上來,雙手遞給林瑜敏,讓她喝咖啡壓壓驚。
果然幾口溫熱的咖啡下去,林瑜敏感覺一身輕鬆很多。
她這會兒,沒有剛醒來那麼慌亂,優雅的端著咖啡跟蘇震霍說話。
“阿霍,你不知道夢裡的情景是什麼樣,太真實了,我總感覺夢裡發生的事情,是真實在上演的。”
林瑜敏不是第一次說這種話了,蘇震霍還要繼續安慰她。
她搖頭道:“不過今天做的夢,讓我明白了,極有可能這個夢是在警示我,讓我阻止一切發生上演。”
“你知道嘛,阿霍,這次我夢到了二十年後的事情。”
不是!
一個夢不僅可以像連續劇那樣一直在上演,還能預知,夢到以後的事兒?
蘇震霍好奇極了:“那媽,你夢到什麼了?”
“夢到我了嗎?”
蘇震霍打聽她的夢境,指著自己:“我二十年後還活著嗎?”
“活著呢,你不僅活著,你爸他們死在下鄉的地方一年多以後,迎來了知青返城,改革開放。”
“你和eo一直有跟國內做生意,將生意做得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