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他們內心深處對自己和林如煙並不親近,老兩口讓自己留下不過是施舍罷了。
晚飯由焦嫂準備,劉慧特意煮了糖水雞蛋,還盛了小米粥給許楠楠。
天還沒全黑,那三位男士就要啟程了。
江川怎麼都不舍得走,在跟許楠楠告彆時,趁四周無人,在她唇上親了幾下。
"媳婦兒,我走了,彆忘了想我。"
"我會的。"
許楠楠和家人一起送他們,剛好關家所在的胡同口有公交站牌,他們剛要上車,另一輛公交車停了下來,車上下來的是江景行、江玉婉以及江雨珊。
關硯舟看著江景行三人下車,而江川他們已經上了另一輛公交車,彼此都沒能看到對方。
江景行先與關家眾人寒暄一番,隨後將目光轉向許楠楠:“小許同誌,這次我帶雨珊來,是特意向您致歉。”
許楠楠並不打算理會他們母女,但她已接手江老爺子的治療,不便中途放棄。
江雨珊雖被江景行逼迫,卻未表現出明顯的抗拒。
許楠楠依舊冷淡道:“進屋談吧。”
“好。”
江景行依然以為許楠楠生氣隻是針對江雨珊,並非衝著他來。他訓斥完江雨珊後,又將注意力轉移到自己身上。
關老爺子並未直接責備江雨珊,而是對江景行進行了嚴厲的教導。
江景行低頭謙遜接受:“關伯父教訓得對,我對女兒管教不當,讓她惹出麻煩,我願意承認錯誤。”
他悄悄示意江雨珊上前,後者遂走向許楠楠,真誠地道歉:“許同誌,早上的事情是我的錯,我不該對您態度惡劣,希望您能原諒。”
她的語氣顯得頗為誠懇,似乎並無敷衍之意。
然而,許楠楠從不輕易原諒他人,那些得罪她的人要麼被她擊敗,要麼徹底斷絕往來。
“不必提原諒二字,既然接下了江老的治療,我會一直負責到底。隻希望江同誌今後說話時能更加謹慎。”
“一定,一定。”江景行連聲答應。
他又向江雨珊遞了個眼神,後者點頭表示理解。
許楠楠實在不願再見到江景行那張讓人厭惡的臉,儘管他與江川容貌相似,但江川俊朗有型,江景行則完全符合渣男的形象。
她完全沒有察覺自己的雙重標準。
“我有些乏了,先行休息。”說完,她返回房間。
江景行為修複關係,與關家其他成員交談許久,才帶著江雨珊和江玉婉離開。
清平灣大隊
莫無畏在不撰寫稿件時,常會上山散步,有時還會帶上口琴,在荒無人煙的山頂隨風吹奏幾首曲子。
無需他人認可,隻願消磨時光,撫慰內心。
知青們平日上山砍柴之餘,還會拾取乾菌子。
這些乾菌子大多是老化的,或是未成熟便被凍壞的。雖不如新鮮的好吃,但冬季蔬果匱乏時,能有這些充饑也算不錯。
今日林如煙不必授課,便邀幾位女知青一同上山采菌,實則也是為了散心。
知青中隻剩她、盧星晚、王疏月與李苗留守。
四人提籃同行,上山後不僅拾取乾蘑菇,見枯木上有乾木耳或銀耳,亦會順手摘下。
為尋找更多菌子,她們商定在限定範圍內分散行動,以免走散,一旦有人遇險,旁人也能及時相助。
林如煙對采菌情有獨鐘,這讓她感到滿足。
母親正設法將她調回京城,她想多采些帶回家。
或許因太過專注,不知不覺間竟走遠。
正當她采摘木耳時,隱約聽見一陣悠揚的口琴聲,那熟悉的曲調正是她喜愛之物。
動人的旋律令她駐足,她決心找到吹奏者,看看究竟是誰如此技藝高超。
順著聲音尋去,穿過樹林,繞過灌木,她發現坡地草叢中坐著一位男子,背對著她。那背影似曾相識。
她全神貫注於男子身上,未留意腳下,腳下一滑,踩在一塊濕滑的石頭上,上麵還覆著乾葉,更是難以站穩。
“啊!”
她驚呼一聲,因失衡向前傾倒。
莫無畏聞聲回頭,見林如煙即將摔倒,立即起身展開雙臂將她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