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巧雲微微一笑,“規章製度沒說不能看人,已警告過他們,若再犯,我們就按大家的意思,將他們驅逐。”
張玉鳳感到臉上辣的。
當眾被如此描述,她丈夫成了流氓,她的顏麵何在?
她能怪誰呢?
怪李明山好色?怪許楠楠美麗動人?還是怪自己一時衝動,不該以這種方式解決問題?
然而,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一切背後還有人在暗中煽風。
張巧雲的決定讓幾位軍嫂表示強烈反對。
“我來說。”一位軍嫂舉起手,“我剛來這兒時,李明山第一次見到我就直勾勾地盯著我看,讓我特彆尷尬,我又不好說什麼。後來每次見到他,我都得躲開。”
“我也遇到過類似的事,他那樣盯著人看,簡直像流氓。我丈夫職位沒他高,聽說他姑父還是師長,我哪敢多說什麼?”
說到後半句時,她的聲音細若蚊鳴,連稍大一點都不敢。
“哎呀,大家一起聯名要求他們搬走。一個人力量太小,這麼多人合力對付他們,希望上麵能聽見我們的聲音。”
張巧雲明白,這些年李明山沒被趕出去,多少沾了陸師長的光。
“這樣吧,我再去那邊商量一下,看看如何處理他們。”
張巧雲離開後,張玉鳳像霜打的茄子似的,垂頭喪氣地站著,一言不發。
她究竟為了什麼?本想為自己謀利,結果卻是自己和李明山要被趕出家屬院了。
李明山知道這事,肯定會懲罰她。
不,她和李明山背後還有陸師長,她認為張巧雲隻是嚇唬她,有陸師長撐腰,沒人能對他們怎麼樣。
張玉鳳看了眼許楠楠,這事因她而起,但現在她不敢找許楠楠麻煩了。
那些軍嫂還在熱烈討論,個個臉上帶著笑意,似乎在慶祝。
鄭團長和團政委去陸師長辦公室彙報關於驅逐李明山夫婦出家屬院的事。
他們可能考慮到陸師長的情麵,沒說要徹底趕走李明山和張玉鳳,而是計劃將他們安排到家屬院外的一排小房子裡,遠離家屬院。
那裡有一排小屋,原本是炊事班冬天存放白菜蘿卜等過冬蔬菜的地方,現在冬天快過去了,很多房子空了出來,可以給他們安排兩間住。
等今年冬天再放菜時,再決定他們的新住處。
陸師長得知此事後並未偏袒李明山夫婦,反而對他們的行為感到憤怒,覺得他們讓自己顏麵儘失。
李明山立刻表態:"你們安排就好,去哪兒我都同意。"
當天下午,李明山和張玉鳳接到通知,要求限期兩天搬離家屬院。李明山得知此事因張玉鳳而起,心中已生殺意。
此刻他在工作,回家定要教訓她。他打算求助於姑父,希望得到幫助,不願搬至那破舊住所。
說到不喜歡搬家,一是嫌新房差,二是擔心到了那裡隻能守著張玉鳳,無法如在家屬院般欣賞其他女性。
他來到師長辦公室,陸師長未責備,溫和詢問:"明山,有何事?"
見姑父態度友善,李明山便告鄭團長與政委的狀:"姑父,您得主持公道!他們僅憑家屬閒話就逼我們搬走,我不服氣。我是副營長,不是隨意可驅逐的。就算張玉鳳有些不當,寫檢討不就行了嗎?這樣處理太過嚴厲。"
陸師長沉思片刻,追問:"你覺得他們錯,那你自身有無過錯?"
"姑父,咱們自家人,我問心無愧。他們不分對錯,您得為我們做主,不能讓我們走。"
陸師長忍無可忍,臉色轉為嚴肅:"明山,說實話。你在家屬院是不是常盯著彆的女同誌看?她們都是有家庭的,即便未婚,也該尊重。"
"我……我沒有特意看誰。難道人在我眼前都不能看嗎?"
陸師長嚴厲批評李明山:"明山,你這種行為實在令人失望。你不是第一次這樣做,也不是隻看過一眼這麼簡單。你這樣的舉動嚴重影響了隊伍風氣,你自己清楚後果。更彆說你妻子還在家屬院內,搞得整個環境烏煙瘴氣。既然沒有被驅逐出去已經算寬容,你就該滿足了。"
麵對指責,李明山十分不滿。他原以為身為姑父的陸師長會支持他,沒想到卻像其他人一樣訓斥他。既然陸師長未能成為他的靠山,他又何必認這個親戚?
"姑父,您是我親姑父啊!您現在這個位置,總該為我考慮一下吧。上次讓江川接任營長的事我不計較,這次無論如何您都要幫我一把。我隻是看了她們幾眼,並沒做過分的事。"
陸師長語氣嚴肅:"你想乾什麼?難道還想進一步胡來?那樣的話,你不僅會被趕出家屬院,還會麵臨法律製裁。這件事我絕不會參與,你也彆想著拖我下水。你的名聲已經夠糟糕了,我可不想跟著受牽連。若不是看在我的麵子上,你早就被趕出去了。我已經儘力幫你,你不該得寸進尺。"
李明山對未獲營長職位一事本就有怨氣,此刻更覺陸師長袖手旁觀,心中更加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