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哥!咋子的?”還沒等王二哥回過神來,住在他樓上的張二爺回家,看到王二哥急急忙忙地從家裡跑出來,關心地問。
“嘿……嘿嘿!沒得啥子的!”王二哥將腰間的圍腰立即扯下來,急忙回答說,“剛才煮飯,熱到了住,跑……跑出來歇……歇涼!”
“歇涼?歇啥子涼喲!”張二爺一邊遞了一支煙給王二哥,一邊笑咪咪地說,“是不是你家三花花又發火了?”
“嘿……嘿嘿!張二爺,你是曉得的,我們三花花的脾氣,就這個樣子,心直口快,刀子嘴豆腐心,沒得事、沒得事,一哈哈兒過了就好、過了就好了!”
“哦!小兩口吵架不記仇,半夜三更共睡一個花枕頭,快回家吧!”
“嗯……!”
“喂!二爺、張二爺!你等等……!”王二哥看著張二爺慢慢走進樓梯口,正要轉身上樓梯的時候,他忽然想起什麼,急忙將張二爺喊到。
“什麼事?”張二爺側身問他。
“嘿嘿,這個……這個,我們兩口子吵架的事,你……你不要拿去跟彆人擺哈!”王二哥邊說,邊不好意思嘿嘿地笑了笑。
“哦!這個事情嗦,我又不是婆婆大娘夥,愛理啥子小花子,你放心、放心!”張二爺一邊會心地笑著,一邊又轉身上樓去了。
“麻油,要不倒好久,又要吵一回,好像久了不吵點架、打點架,就不是過日子的兩口子一樣!”王二哥看著慢慢消失在樓梯口的張二爺,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語。
“該啷個辦嘛?”王二哥在門外等了好一會兒,門還是不開。他想開門進屋,可摸了摸身上又沒帶鑰匙,再加之楊三花現在而今眼目下,心裡正毛起毛起的不安逸,王二哥回家肯定也沒好果子吃,真是進也惱火,不進也惱火,上不上下不下,左也不得右也不得,弄得王二哥心頭焦、好潑煩。
“唉……!”最後王二哥歎了口氣,有家不能回,沒有辦法,王二哥隻好在三道拐街邊上溜噠溜噠。
王二哥轉過來又走過去,在街上都溜噠了兩三圈,然後又背著手站在街口瞧了瞧,看了好一會兒一個鄉下農民老大爺賣黃瓜,那黃瓜真是又鮮又嫩,水靈靈的,連黃瓜刺兒和花蒂都還在,用來炒黃瓜肉片,嘖嘖!用來醃,再放點熟油海椒、蒜泥、味精,吃起來嘎嘣嘎嘣脆,再加一盤油酥花生米,喝兩口酒,嘖嘖,好巴適喲,那滋味真的……不擺了!
“麻油……!”不想還擺,一想起,王二哥差點清口水都流出來了!
“唉……!酒哇酒,本來今晌午要好好喝一頓,可是……可是,全被三花花整臊了,還喝啥子酒哦!”一想到喝酒,一想到吃的,王二哥這才想起自己中午還沒來得及吃飯,更來不及喝酒,便被趕出了家門。
“咕……咕咕咕!”有些事,你不提就算了,就像此刻王二哥的肚子,不想到餓它一點反應也沒有,一想到吃飯,肚子就一點不聽招喚,開始造起反來,嘰嘰咕咕地大叫起來,那個餓的滋味,王二哥感到從來沒有這麼強烈過了!
“麻油!餓啊餓……餓的老子肚皮輕叫喚,叫啥子嘛叫,老子還不是沒得辦法呀,真是餓死老子了!”
“乾脆買根黃瓜吃算了,抵得倒一哈算一哈!”王二哥實在忍不住了,於是向那賣黃瓜的老大爺買了三根黃瓜,然後用手提著,朝家裡走去。
“進不進去呢?”王二哥走到家門口,舉起手想敲門,可又猶猶豫豫;再舉起,又放下了,一而再再而三,最後他眼一閉,心一橫,“下定決心,不怕犧牲……”,猛地用手一敲,誰知門卻忽然開了,讓他猝不及防,差點栽進屋裡。
“門咋個自己開了呢?”等王二哥進了屋,才知道門並沒有鎖。
“三花花、三花花?”
“二娃子、二娃子?”
“你老爸我回來了!”
王二哥輕輕地問,慢慢地走,左右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又在臥室、廚房裡找了又找,到處都沒人,楊三花和二娃子都不見了。
“咦,她們都跑哪兒去了呢?”王二哥一邊看著,一邊自言自語地問道。
“飯也沒吃,湯也沒喝!”茶幾上丟著二娃子啃剩的骨頭,桌上的棒棒雞絲、麻辣雞雜等一點未動。
“哇噻,太香了!”當王二哥又看到那一大盆酸蘿卜老鴨湯,似乎還在冒著一絲絲熱氣兒,誘人的香味,猛地鑽進王二哥的鼻孔,那早已餓得咕咕叫的肚子,現在更是叫得越來越歡了,頓時王二哥的五臟六腑都好象從喉弄頭伸出了手,向這些美味佳肴猛撲過去!
“餓死不如飽死,管它那麼多咋子,吃了再說!”王二哥實在忍不住了,他丟下黃瓜,拉過一張板凳,坐在餐桌前,抓起一塊雞肉,送進嘴裡美滋滋地嚼著,順手扭開酒瓶蓋,倒上一杯酒,“嗞”地灌一口;吃了一塊棒棒雞絲,“嗞”地又灌了一口;吃了一筷子麻辣雞雜,再“嗞”地灌一口,又啃了一隻老鴨腿。那酒、那麻辣雞絲、那老鴨腿,嘖嘖!味道隻有那麼安逸,隻有那麼巴適,簡直香得不擺了!
就這樣,王二哥“嗞”地一口又一口,不知喝了多少酒,也不知吃了多少菜。最後,王二哥隻覺得自己腦袋不轉桌子轉,身子不轉房頂上的電燈卻嘿起嘿起地轉……!
“茶盅呢,我心愛的紫砂茶盅哪去了呢?平時明明放在餐桌邊的茶幾上,今天怎麼不見了呢?”心頭火燒火燎,臉上滾燙的王二哥,口中越來越渴,他想要找杯水喝,可就是找不到自己心愛的茶盅。
王二哥站了起來,搖搖晃晃地向開水瓶方向挪去。不曾想一不小心,褲腳勾到凳子邊邊,一下子把凳子拖倒,倒下的凳子又把王二哥絆了一跟鬥,王二哥“呯”地一聲,轟然向地上倒去,腦殼在餐桌角角上重重的撞了一下,“咚”地悶悶響了一聲,一陣木木的痛,突然眼前湧現出一片紅色。
“啥子東西哦,啷子直是流呢?”王二哥用手抹了抹額頭,滿手粘乎乎的。他抬了抬頭,用手撐著想爬起來,可爬了好幾次都爬不動,突然腦殼頭一陣昏昏然、二胡二胡,全身酸軟無力,又“咚”地一聲栽倒在地,不知了東南西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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