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真行!”王二哥一看到寶寶們,就對楊三花說,“想不到你給狗狗接得來生,如果跟小娃兒接生,恐怕你也會吧?”
“給人接生,吹牛哦,我給妞妞接生純粹是沒得辦法嘛!”楊三花一提到給妞妞接生,立即興致來了,滔滔不絕地講了起來。
那天上午,王二哥去上班了,她在家將給妞妞接生的剪刀、餐巾紙、布片片、酒精、線頭等準備好,眼巴巴地守著妞妞下崽崽。可妞妞老是沒動靜,隻是一刻也不得安寧,隻要楊三花走一步,它也跟著亦步亦趨。楊三花隻好不亂走,坐下來看著妞妞,但妞妞還是無法靜下來,在楊三花眼邊走來走去,弄得楊三花眼睛都差點花了。直到將近九點左右,妞妞一下子快步鑽進窩裡呆著,然後肚皮一鼓一鼓的。楊三花知道這是妞妞在使勁了,她趕緊守在窩邊,眼睛一眼不眨地看著妞妞。過了一會兒,妞妞“啊……”地一聲大叫,從妞妞肚子下麵滾出一個比拳頭稍大、灰褐色的肉滾滾圓球,這圓球非常柔軟,像裝滿水的氣球,裡麵一動一動的,有一根臍帶與妞妞連在一起。楊三花手腳麻利,一手拿起消過毒的剪刀,“哢嚓”剪斷臍帶,用棉線紮起;然後“滋”地一下刺破了圓球,一團軟糊糊、灰黑色東西滾了出來。楊三花趕緊用餐巾紙輕輕地、細心地幫剛出生的妞大寶擦乾淨,然後將妞大寶輕輕抱起,放進早就準備好,裡麵鋪上軟毯的紙箱中,然後蓋好它媽媽妞妞的小被子。妞二寶等了10多分鐘,也順利地出生了。而生妞三寶的時候,也許是妞妞生了兩個,累了沒有多少力氣,隔了大概半個多鐘頭,才生出來;最後的妞小寶,比妞三寶相隔幾分鐘,也平安地出生了。
“我還以為妞寶寶出生,像老母豬生豬崽一樣,生下來光溜溜、赤條條的。”王二哥激動地說,“想不到幾個妞寶寶生下來,卻是一個個肉嘟嘟的球球。”
“王二娃,你不知道的東西,還多著呢!”楊三花從茶幾上拿起茶杯,喝了一大口水繼續說。
那天妞妞生完妞寶寶,真是精疲力竭,無力地躺在窩裡。楊三花處理完妞寶寶後,又馬不停蹄幫妞妞擦洗乾淨,而且立即端來牛奶,讓它喝,好讓它儘快恢複體力。妞妞躺著,隻抬起頭喝了幾口牛奶,便用眼睛四處尋找。楊三花知道它是在找自己的孩子,於是便將四個妞寶寶,一個一個地送到妞妞身邊。妞妞立刻伸出舌頭,逐個逐個地用鼻子聞了聞,然後將每個妞寶寶舔了又舔。而剛出生的妞寶寶,雖沒睜開眼睛,但卻“嘰……嘰嘰嘰”地叫著,憑著自己靈敏的鼻子,努力地在妞妞身邊拱來拱去。當它們找到妞妞媽媽的乳頭,一個二個的一口含在嘴裡,滋滋有味地拚命吸吮起來。而剛生完妞小寶的妞妞,是沒有奶水的,幾個妞寶寶在媽媽身邊拱來拱去,你擠我我擠你,沒有一分安靜的時候。直到晚上,妞妞才開始來奶水,妞小寶才有吃的,大家才安靜下來,含著媽媽乳頭吸個不停。接下來的妞妞,胃口簡直大變,一天一個樣,每頓比平時多吃兩大盤子,而且每天早中晚三頓都要吃,甚至吃不下了也還在拚命地多吃。
“是啊,為了兒子有奶水,不吃東西咋子得行嘛!”王二哥笑著說。
“母親是偉大的,無論人和動物,為了子女,乾啥子都會拚命!”楊三花也笑著說。
“嘿,你彆說!”王二哥說,“妞妞的奶水足,妞寶寶一天一個樣呢!”
“就是、就是!”楊三花高興地說。
妞大寶黑中帶灰,妞二寶黃中帶黑,妞三寶黃黃的,妞小寶黃中黑少也不灰,但一個二個的都長得油光水滑,那身上的皮毛像緞子一樣閃著光澤,比人穿的衣服都漂亮。幾個小寶寶中,妞妞最喜歡老三妞三寶。妞三寶非常聰明,它吃奶時總是拱在中間,雖然它擠不過哥哥妞大寶,但他總是將妞小寶擠到最後,自己霸占著妞妞中間的兩隻乳房,吃了這隻又吃那隻。而妞小寶擠不過,隻在旁邊“吱吱”地叫著乾著急。
妞寶寶們吃飽了便睡,仰叉八叉的東一個西一個,全然不顧睡姿。餓了就叫,妞妞一聽到叫立馬跑進窩裡喂奶,有時楊三花帶妞妞到樓下屙屎拉尿,妞妞再也不像原來那樣要溜噠溜噠,叫它回來還很不願意。而如今在樓下一拉完屎尿,就立刻衝回電梯,儘快趕回看它的寶寶。當妞寶寶吃奶時,妞妞則用舌頭逐個去舐它們身上的皮毛,一但妞寶寶拉了屎尿,妞妞立馬伸出舌頭舔得乾乾淨淨。
“這是我最感動的。”楊三花動情地望著王二哥說,“世上又有哪個人能像妞妞一樣舔自己孩子的屎尿呢?”
“嗯嗯,所以說妞妞偉大呢!”王二哥點了點頭說。
一天二天的,幾個妞寶寶長大了,楊三花帶著它們到樓下草坪上曬太陽、玩耍,大家看到光光滑滑、毛絨絨妞寶寶樣兒,特彆是小朋友們非常興奮、非常喜歡,都伸出手想摸一摸。而妞妞看見了,立馬跑過來護兒,嘴裡“嗚……嗚嗚嗚”地叫著,而且還露出嘴裡尖尖的牙齒,嚇得那些小朋友飛叉叉地跑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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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二娃,我找到灰毛和它的主人了!”有一天,楊三花告訴王二哥。
原來楊三花打聽到妞寶寶老漢兒父親)灰毛,就是我們小區旁邊工地上守門人的狗,每天都拴在工地,偶爾被放出來就亂跑,那天無意中碰到妞妞,騙了妞妞“青春”,騙了妞妞的“愛情”,還讓妞妞生了它幾個兒子。楊三花看那灰毛也怪可憐,就將妞妞不吃或剩下的骨頭,一次次湊起來,放在冰箱裡,積存到一定數量再一起拿給灰毛吃。而灰毛不管三七二十一,幾口就將飯和骨頭狼吞虎咽地吃下肚,好像幾天幾夜沒有吃過東西一樣。
“你這是‘愛屋及烏’,你喜歡妞妞,連妞妞身邊的一切都巴倒喜歡!”王二哥對楊三花說。
“也是哈!”楊三花點頭承認。
一晃兩個月,四隻妞寶寶長得活蹦亂跳的,倒是惹人非常喜愛,但王二哥家哪能一下子養那麼多,五隻狗呢!沒辦法,隻好送人。一隻送回看門那個老頭,後來工地完工帶到鄉下去了。一隻送楊三花同學,妞妞親眼看著送的,印象非常深刻,當妞妞再次碰到楊三花同學,兩眼登時發出綠光,立馬用嘴去咬這人的褲子,讓楊三花同學還它兒子。本來妞妞的脾氣像金毛一樣很溫順,可逮走了它兒子,它真的很傷心、很生氣。但王二哥也沒辦法,最終還是全部送了人,每隻妞寶寶收了12塊錢紅包。
“我們買牛奶、雞蛋、狗糧、葡萄糖酸鈣等,花費恐怕都好幾百塊呢!”楊三花無奈地說。
“有啥子辦法,如果說這是做生意,簡直褲兒都要虧脫!”王二哥也笑著說。
最後一隻小狗送走了,家裡突然清靜下來,王二哥感到真有些不習慣。特彆是妞妞更是鬱悶,不想吃東西,也不想動,總是用憂鬱的眼神看著你,看得人心痛,難怪王二哥的朋友都說妞妞恐怕要得憂鬱症呢。
“妞妞,你彆怪我哈!”楊三花很內疚地對妞妞說,“我也是沒辦法,今後幫你找個好‘老公’,起碼是泰迪或貴賓,你再好好生一窩有名的狗崽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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