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建國其實心底懷疑月耀宗肯定是衣服破破臟臟得不行,就直接丟了,所以才需要鐘婉琴給他做新的寄過去。
他這個二兒子,在家被鐘婉琴寵壞了,去大哥家也被大哥大嫂溺愛得不行,彆說補衣服了,連衣服都不會洗。
“你兒子說他衣服都磨破了,讓你做幾身衣服給他寄過去,你給他撿些之前沒帶下鄉去的舊衣服就得了,不用專門給他做新的。”
雖然他心疼老二下鄉受苦,但想到老大也是在部隊苦了那麼多年過來的,讓老二去鄉下吃個一兩年苦很公平。
老大說的不錯,老二確實該磨煉個一兩年,這樣以後結婚了才能撐得起一個家。
到時候在鐘婉琴退休前,再把供銷社的工作讓給他,他也就能回城了。
鐘婉琴食不知味地吃著月建國打回來的飯菜,心裡翻來覆去地還在想今天遇到的那個年輕小夥子。
看到那小夥子就覺得倍感親切,讓她忍不住散發母愛。
長得還那麼俊,跟她兩個親生的比也不差多少。
想起她的兩個好大兒,鐘婉琴臉上漸漸浮起幾分傻笑,她的兩個兒子樣貌在大院裡是數一數二的出挑,大院裡不知道多少家姑娘喜歡。
沒聽到鐘婉琴的回應,月建國抬眼望去,就看到她在那兒無緣無故癡笑。
“跟你說話呢,你發什麼呆?”
他不悅地拍了一下桌子,臉都拉下來了。
“啊……老月你剛才說……說啥了?”
被桌麵震了一下,鐘婉琴總算回過神來,茫然看著月建國,根本沒注意聽他之前說過什麼。
月建國看她這副呆呆的模樣,莫名多了幾分火氣,“你到底在發什麼呆,跟你說個話都費勁!”
一回來就像塊木頭一樣飯也不做就算了,連他說話竟然都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
月建國這人最煩彆人不認真聽他說話,讓他說話要說第二遍了。
“沒、沒什麼,就是今天覺著不舒服,請假又去醫院看了一下。”
鐘婉琴總算回過神來,低著頭邊扒飯邊磕磕巴巴給月建國解釋。
一直以來她都是個以丈夫為天的傳統女人,但今天遇見那年輕小夥的事,她沒做好心理準備要告訴丈夫呢,月建國就先無緣無故發了一通火。
月建國發火的時候她是不敢觸他黴頭的,拿這事兒出來說他也隻會覺得她容易被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影響,這會兒更不敢說了。
月建國一聽說她還不舒服又去了一趟醫院,苛責的話最終隻能咽回去,又把剛才月耀宗來信的事說了一遍。
“老二讓你做新衣服的話不用理會,給他找些耐穿的舊衣服寄過去就是了,聽到沒有?”
最後他又叮囑了一遍。
現在家裡到處都是用錢的地方,光是重新打家裡的家具就花了不少錢,他和鐘婉琴手頭上的布票也緊張,哪能由著老二亂來。
這會兒鐘婉琴已經完全回過神來了,拿過信從頭到尾看了一遍,不由自主地就開始心疼起小兒子,嘴上又開始絮絮叨叨怪月如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