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直到感覺陸秋硯已經停止走路了,她才費力又睜開眼睛,努力從眯縫裡看眼前的場景。
她現在的狀態就像熬了個通宵明明困得不行,卻想睡又睡不著的狀態,這種熬人的感覺本就難受還疊加了個發燒,更難受了。
不一會兒,一條冰冰涼涼的東西從她領口伸進來,難受得迷迷糊糊的月初寧閉著眼睛不高興的抿唇往陸秋硯懷裡蹭來蹭去的躲,無意識的避開那條冰冰涼涼的東西。
陸秋硯無奈的看著像隻貓兒一樣拚命縮成一小團往自己懷裡蹭的小妻子,隻好從醫生手裡接過水銀體溫計:“我來吧。”
“那行,等會兒夾五分鐘就拿出來,那兒有個掛鐘。”
醫生指了指牆上的掛鐘。
“彆躲,先量一下體溫,就夾五分鐘。”
他背靠著牆坐到了長凳上,嘗試著用最輕的嗓音哄她夾體溫計。
月初寧半睜著眼不情不願摸索著拉下一點領口,一條體溫計迅速就戳進來了,還戳歪了到她肩膀上。
“哎呀你戳疼我了。”
脆弱的時候她特彆嬌氣,隻戳這一小下,她本就因發燒而發熱厲害的眼眶立刻盈上一層淚水。
水霧蒙蒙的眼眸委屈又幽怨盯著陸秋硯,小嘴都噘起來了,“算了給我自己來吧……”
陸秋硯手足無措把體溫計遞給她。
因為發燒而眼睛發熱流出來的生理性淚水順著她的眼尾滑落,他以為她真哭了,有些內疚,生平頭一次恨自己手勁兒大。
憋了半天,才有些木訥的說:“我剛才不是故意的,你彆哭了。”
月初寧夾好了體溫計,趁機恃寵而驕:“光是嘴巴上說,沒有行動表示,我不接受。”
他認真道:“想要我做什麼,我能做到的並且不違反部隊紀律,就答應你。”
她眼睛一亮,掰著手指頭就開始提要求:“我身體不好,要好好養身體就不能勞累,你不能讓我刷鍋洗碗。”
做飯她可以,但是刷鍋洗碗她不想乾。
陸秋硯略微一思索,點點頭:“好,以後都我做,我去出任務了你就去食堂或者外麵吃。”
“那家裡的衛生呢?”
“我來打掃。”
“嘿嘿嘿,老公你真好,像你這麼體貼的男人這個世界上簡直少有,我真幸運能嫁給你。”
得到滿意的回答,她的情緒價值也及時送上來,嘴甜的誇了一句陸秋硯。
“花言巧語。”
見她情緒好轉,他鬆了一口氣。
這些都是小事,婚後他本就不打算讓她乾什麼家務活,答不答應她對他來說都沒什麼區彆。
隻是他的小妻子真容易滿足,就這些小事都能那麼開心。
測完體溫後,醫生看了眼溫度計:“發燒了,都燒到38度9了,要吊針。”
陸秋硯點點頭,“好,大概要多久?”
醫生看了看掛鐘:“大概晚上八九點能吊完,等會兒我再給她開兩天的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