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晚飯的時候,因為多了一張嘴吃飯,陸老太又開始叨叨叨家裡糧食不夠吃了。
揪著家裡三個吃白食不交錢的人來回瞪眼。
月初寧笑眯眯道:“奶奶,你咋能睜著眼睛說瞎話呢,我們家阿硯不是交了九十塊了嗎,我和阿硯就在家吃這一個月,九十塊綽綽有餘了啊,按理孫姨給得頓頓給我們煮雞蛋才說得過去。”
陸秋硯每年寄十塊錢回來,她幫著數了數,可不一共有九十塊了嘛。
更何況這麼多年間陸秋硯隻回來過一次,其他時候根本沒有吃住在家裡。
陸老太毫不客氣啐了一口:“呸,那是他寄回來孝敬我和他爸的,這能算夥食費嗎!”
陸秋硯吃下一口飯後,麵無表情的說,“那以後不寄了。”
陸老太頓時尖聲大叫:“那怎麼行!年年都寄的,你咋能說不寄就不寄!”
往年陸秋硯每年都隻寄十塊錢的時候,她嫌少。
現在陸秋硯說不寄了,她急得開始跳腳了。
這十塊錢除去孫愛芬要了八塊錢補貼家用的之外,每年都有兩塊錢是進了她口袋裡的。
這可是她鬨了很久才爭取來的,這沒良心的小崽子咋能說不寄就不寄!
一點孝心都沒有!
月初寧幽幽開口,“誰讓這個家讓人寒心呢,我家阿硯沒吃多少陸家的米,娶媳婦也沒用到家裡的錢,家裡卻天天惦記要他給錢。
反觀孫姨幾個孩子,享受家裡最好的待遇,家裡還給花錢娶媳婦,家裡不光不要他們交夥食費和住宿費,還天天想著往他們身上貼補呢。
都是公公的孩子,真是同人不同命啊,陸家偏心得不像話啊,以後我們可不敢回來了。”
孫愛芬和陸援朝臉色紛紛一黑。
陸援朝不滿道:“今天早上你後媽不是專門給你們炒了雞蛋嗎,她處處向著你們,你們是瞎的?”
孫愛芬剛要習慣性裝弱勢說不在意的話,陸秋硯淡淡道:“不是給五弟和五弟妹炒的?”
孫愛芬的話卡在喉嚨裡,頓時說不出來了,笑容也僵在臉上,不上不下的,硬生生給她憋出來一口悶氣。
孫珍珍在這場鬨劇裡安靜吃飯,笑看他們陸家人內鬥。
她可是每次來都給二姑五塊錢呢。
這一年十塊錢陸老大夫妻倆竟然也好意思說得出口。
真不怕說出去要丟死個人。
她是知道去當兵的工資和津貼是有多高的。
萬萬沒想到陸秋硯一年竟然隻給陸家十塊錢,肯定是這個新媳婦月初寧暗中慫恿搞得鬼。
不希望男人往婆家貼補,隻希望把男人的錢緊緊攥在自己手裡。
沒見過這麼心這麼黑的女人。
“是我考慮不周了。”
最後孫愛芬弱弱開口,一副要把所有錯都攬在自己身上全部承擔下來的隱忍模樣,“明天起我一定給老大你們夫妻倆煮雞蛋。”
陸援朝見不得孫愛芬這副委屈隱忍的模樣,筷子一摔,“煮什麼煮!你不許慣他們兩個,愛吃不吃,不吃就滾出去彆家吃。”
“老陸,彆這樣,不就是煮兩個雞蛋嘛,老大這次娶媳婦,咱們也沒能給到什麼東西,給老大媳婦吃一個月雞蛋就吃吧。”
孫愛芬好聲好氣勸道,同時用好的那隻腳在桌底下踢了一下陸援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