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初寧是真的聽得有些生氣了。
掰著他那張漂亮俊美的臉轉過來直視自己,一字一頓告訴他:“那些人對你那麼不好,那我就更要對你好呀,因為我才是你的家人,給你買了你就要穿,你不是也給我買了小皮鞋嘛。”
雖然她沒有受到過肉體上的虐待,但從小到大她受到的精神傷害和貶低並不比他少,她不喜歡他這樣否定自己,覺得自己不配的消極態度。
一旦消極,就很容易找不到活著的意義,人生會猶如行屍走肉。
陸秋硯瞳孔顫了顫,又習慣性的垂下眼睛,聲音有些遲疑:“可是我……”
“不許可是。”
她又重新把鞋拿出來,彎腰將鞋子放到他腳邊,蹲在地上仰頭看著他認真說:“彆人愛不愛你都不是最重要的,但你自己要學會愛自己,認可自己,肯定自己,接納自己,你就是最棒的,你值得最好的!”
然後她又笑嘻嘻的給自己臉上貼金:“你看,你不是已經娶到了我這個最好的老婆了嘛,你的生活會越來越好。”
停了停,她嘿嘿改口:“不對,是我們的生活會越來越好哦,老公,你要好好生活,跟過去那些貶低你,折磨你,對你不好的爛人拉開距離。
很久很久之後再回頭,你會發現,其實那隻是生活給你的考驗,而你通過了這個考驗,因為你很棒。”
陸秋硯怔怔的看著眼前向他綻開燦爛笑容的女孩,那些從她一動一動的柔軟唇瓣裡說出來的話,他從來沒在任何地方聽到過。
她明明那麼瘦弱,那麼嬌小的一個人,可說出來的話卻像是有千萬斤重的力量一樣。
在眼前這個與柔和的燭光一起散發柔和光芒的女孩麵前,他覺得自己仿若一攤腐爛的泥土。
而她,像是將他從腐朽黑暗的淤泥裡拉出來的一束光。
他從不信命,可這一刻,卻有些相信,她是命定屬於他的。
“我……我說了什麼讓你不高興的話了嗎?”
望著忽然被他死死抓住的手,月初寧掙紮了一下,沒掙紮開,反而被他握得更緊了。
她有些害怕,是不是剛才那句話觸到他的雷點,讓他不高興了。
“……沒有。”
陸秋硯聲音有些沙啞,他將她拉進懷裡,緊緊抱住她,將腦袋埋進了她的頸窩裡,深深呼吸來自於她身上的氣息。
像溺水之人找到了屬於自己的繩索一樣,緊緊的纏住她,不肯鬆手。
月初寧愣愣的被他突然拉進懷裡抱住,還沒搞清楚什麼情況。
過了一會兒,他還是沒有鬆手的跡象,她才怯怯問,“那鞋子還退嗎?”
“不退了。”
男人的聲音從她懷裡悶悶的響起,像是呢喃,又像是在撒嬌。
“那我們就先試試鞋子?”
她嘗試著讓他先鬆開自己。
“……再等一會兒。”
他的嗓音聽起來比剛才更沙啞了一些。
月初寧隻好答應下來,“那好吧,可是我站累了,能不能……”
他是坐在床沿邊上抱著站起來的她,都站了十來分鐘了他還不肯鬆手,一直維持著一個姿勢不動的她身體有點僵了。
“好。”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他的大手摟住腰撈到大腿上坐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