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大隊長還問過他要不要推舉他家老五當工農兵大學生,就是為了給他們烈士子女家庭優待。
結果老五這腦子裡讀不進去書的懶貨硬是拒絕了。
但好處總是很多。
萬一這個眼皮子淺的婆娘壞了名聲,那就得不償失了。
“愛芬,等會兒吃了早飯,趕緊把東西全都退回去。”
他沉聲吩咐。
孫愛芬不甘心,還想再說點什麼掙紮一下:“可是……”
“愛芬!”
陸援朝厲聲打斷她,“這不是鬨著玩的,彆讓我再說第二遍。”
說完,他的左手又開始不自覺的抖動起來,還停不了。
“今天下午我會再一一拜訪那些送過東西的人家,以確保孫姨把東西全都還回去了。”
陸秋硯深深看了一眼陸援朝,目光才落在他那抖個不停的手上,但又很快移開。
孫愛芬被氣到了,咬著唇委屈:“老大,你這是不信我嗎?”
“對,我不相信你。”
陸秋硯直白點頭。
這一回,陸援朝沒幫孫愛芬說話,隻是沉默喝完了剩下的半碗粥。
吃過飯,陸秋硯和月初寧打算上午坐驢車去鎮上,順帶買些東西,下午上山去給他母親掃墓。
兩人走出陸家,陸秋硯道:“家裡那些人我都能應付,你不必幫我出頭,我不會讓自己吃虧。”
雖然她堅定站在他這一邊幫他出頭說話,讓他心底很熨帖。
但他已經不是當年那個沒有任何還手之力的小孩子了。
月初寧一邊走路一邊歪著腦袋仰頭看他,“我當然要幫你說話呀,你是我男人呀,他們說你就等於是在說我。”
不知怎的,她那句“你是我男人”說出口的時候,他的心尖像是被一陣蒲公英撩過一樣,癢的令他心顫。
他閉了閉眼平複心緒後,淡淡道:“知道了。”
月初寧見他還是這副不鹹不淡的模樣,悄悄撅了噘嘴,真是難打動。
對什麼事都沒什麼情緒起伏,有時候她真懷疑這男人是個性冷淡,要麼就是不行。
一起睡的第一天晚上靠近她的時候說要動她該不會是故意嚇她的吧。
今天早上坐驢車去鎮上的本來隻有他們兩人,隻是沒想到,不一會兒孫珍珍就追過來也要去鎮上。
孫珍珍早上去村部辦公室打電話,得知李青柏已經回來了,帶的那一支小隊出任務受傷了,就在鎮上的醫院治療。
得知這個消息,孫珍珍趕緊追上驢車就要去鎮上的部隊駐紮地找李青柏。
沒想到會在車上遇見陸秋硯這夫妻倆。
三人在車上裝作不認識一樣,互相不說話。
孫珍珍本就對陸秋硯有心理陰影,一直沒敢抬頭看對方。
但心裡已經在計劃以後嫁給李青柏之後,想辦法讓李青柏把陸秋硯弄退伍了。
陸秋硯曾經那樣對待她,她決不允許陸秋硯這樣的狠人繼續往上爬。
李青柏所在的當地部隊駐紮地就在鎮上的周邊,孫珍珍經常去找李首長夫人,所以駐守的戰士都認識她。
“孫同誌又來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