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哥你好好在醫院治療,我先回去,有時間再來看你。”
陸寶山捏緊手裡的繳費單,隨後才放進最裡麵的口袋,生怕弄丟。
這可是以後他幫過大哥的證據。
“二弟。”
陸秋硯叫住他。
陸寶山停下腳步回頭看他,“大哥還有什麼要交代的嗎?”
陸秋硯平靜如深潭的眼眸靜靜看著他,許久才說了一句,“其實你不必上屋頂的。”
陸寶山身形一抖,有種所有事都被大哥看穿了的狼狽窘迫感。
大哥如果都知道了的話,這意思是……
他不敢多想,胡亂應付了一聲就狼狽的離開了。
回去的驢車上,他心裡反複在咀嚼陸秋硯的話,越想心裡越煩躁。
他和五弟都是他們的親生兒子,憑什麼他就要為那對夫妻的齷齪背負陸老太的偏心。
為什麼陸寶峰什麼都不需要做,想要什麼爹媽就會親手送上去。
而他為了要一份城裡工作,還得不惜做戲要從屋頂摔下來才能得到。
如果換做陸寶峰,爹媽也會舍得讓他摔嗎?
不,肯定不舍得的。
之前村裡買了一台編織袋機器搞創收,村裡競爭編織袋機器操作工這份工作時,爹媽根本不需要陸寶峰出麵,就悄無聲息私底下花錢打點好一切,直接通知陸寶峰去上班了。
他心亂如麻的抓了抓頭發,他這樣算計大哥,大哥最後卻還推了他一把,寧願自己摔傷也要確保他沒事。
他的親生爹媽竟還不如大哥對他好。
等陸寶山走了,月初寧才鬆了一口氣。
“你連我都騙,可真的嚇死我了。”
她忍不住輕輕捶了他胸口一拳,眼睛還因為來的路上擔心而紅紅的。
他握住那隻捶打的小拳頭,“你朝我撲過來的時候,我不是第一時間告訴你沒事了嗎。”
月初寧抿唇抽回自己的手,“那種時候誰會信啊,我隻當你是怕我擔心說的安慰話。”
他又抓住那隻手拉過來,用自己的大手包裹住,又說了一遍:“我沒事。”
“嗯,現在我確認啦。”
她任由他拉著自己的手,語氣有點寵溺。
不寵著他還能怎麼辦,她力氣小實在拉不過他。
月初寧剛才已經知道了,陸秋硯一點事沒有,但身上確實有以前執行任務留下的舊傷,他一直不把自己的命當命,當初那些傷都是草草治療就不管後續了。
要不是剛才檢查出來,她都不知道他那些舊傷發作的時候是怎麼忍的。
如今趁這個機會正好複查根治那些舊傷。
還有好幾年局勢才會逐漸明朗開放,在那之前,他就是她的金主爸爸,他可不能出什麼岔子。
彆以後又因為舊傷連累弄垮身體要退伍回農村。
她不是嫌棄農村不好,她隻想當一個不被強製上工的懶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