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人事科長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裡證實了蘇茉確實是代班的臨時工的事後,沈螢臉色一點一點變白。
柳蓓兒翹著的二郎腿一晃一晃的,挑眉得意盯著沈螢慘白的臉,“怎麼樣啊沈醫生,要不要考慮求求我啊?”
沈螢沉默地朝她一步一步走過去,穩穩地在她半米的距離前站定,垂在身側的手微微顫抖了幾下。
她再也忍不下去了。
人事科幾個人也沒走,知道柳蓓兒調教愣頭青新人了,全都八卦地留下來看熱鬨了。
柳蓓兒盯著她那輕微晃了一下的膝蓋,趾高氣揚地催促:“快點跪啊!擺這副寧折不屈的姿態給誰看呢。”
“跪什麼跪?”
忽然門外傳來一道嚴厲的嗬斥。
嚇得辦公室裡的人全都抖了一下。
門被猛地推開,一男兩女從外麵走進來,兩個人穿著綠軍裝,另一個則是月初寧。
月初寧看著大喇喇坐在椅子上叫人下跪的柳蓓兒,驚訝地問:“這位柳醫生,你怎麼越來越囂張了,剛才勒索我要錢,現在竟然變本加厲讓人下跪,這是要在你們這個醫院搞複辟地主階級壓榨剝削人嗎?”
兩道冷冰冰的目光立刻掃過來,全都鎖定了柳蓓兒。
柳蓓兒被驚出一身冷汗,瞬間從椅子上彈起來,慌亂擺手:“不不……不是,我、我在跟同事開玩笑呢,對吧沈醫生。”
說完之後,目光立刻看向沈螢,拚命使眼色示意她附和,隻要她附和自己了,一切好說。
“不,公安同誌,這位柳醫生夥同辦公室裡其他醫生企圖利用冤枉一位無辜的臨時工同誌逼我下跪,這事我要追究到底。”
沈螢冷冷移開目光,沒有接收她那不停在怒瞪和翻白眼之間來回切換的暗示。
剛才她走過去,是鼓足了勇氣,想要給柳蓓兒一巴掌。
蘇姨被開除了,她可以拿出自己的積蓄幫蘇姨再去奔波打聽買一份工作,讓蘇姨好向老鄉交代。
蘇姨救了她一命,她給蘇姨買一份工作完全值得。
但她決不允許有人利用這樣的事侮辱自己和蘇姨。
何況她心裡清楚,像柳蓓兒這樣的人根本就不可能言而有信,即便她下跪了柳蓓兒也不會幫蘇姨找院長說的。
柳蓓兒純粹的就是在耍她,逼她下跪滿足那變態的惡趣味!
兩名公安同誌聽到沈螢的話,再加上路上月初寧的補充解釋,已經大致了解了情況。
女公安走上前勾著唇角嘲諷:“開玩笑啊,那是不是我也得給你磕一個頭迎合一下你的玩笑?”
“不不不,我……我不敢。”
柳蓓兒驚恐搖頭,手擺得像風扇葉子一樣猛烈。
她也就隻敢在醫院裡橫行霸道而已,現在真對上公安了,她哪還有剛才那副囂張的氣勢。
驚動了公安的話,一個搞不好是會影響家裡的,萬一真影響到家裡,奶奶和媽媽一定饒不了她。
“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