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員遲疑了一下:“這……”
月如鳶又渴又餓的,看她磨磨唧唧的頓時拉下臉來:“還在這兒磨磨蹭蹭等什麼呢,沒看到我都快要渴死了嗎。”
服務員如實道:“這是何先生訂的餐,按規矩我們是要等何先生到了才能上,如果你堅持要先上,事後何先生追究起來的話,你是需要負責的。”
何先生和霍先生在外賓招待所住的這段時間對他們非常好,人還大方,整個招待所都非常喜歡他們。
要不是因為她可能是何先生的貴客,服務員絕不會慣著她,早就噴回去了。
月如鳶不耐煩擺擺手,“何先生肯定不會跟我計較,他這本來就是為我訂的,你們就是膽子小事多,趕緊上茶上點心吧彆囉嗦了。”
剛才房冬都已經幫她先打過電話來約何霆了。
何況月姓那麼稀罕,姓月的年輕女同誌整個康市除了她能有幾個,她昨天又剛認識了何霆,何霆不是給她訂的還能是給誰。
服務員利害關係都說清楚了,見月如鳶非要上,就回去讓後廚房安排上下午茶了。
反正這套下午茶他們一共訂了兩套,就是為了以防萬一的。
一整套英式下午茶規格的茶點很快就上齊了,月如鳶看著精致的擺盤,一邊吃一邊感慨,上輩子這樣精致的下午茶放在三十年後,也是隻有四五星級的酒店才能供應得起。
上輩子可沒有機會和閒錢去吃,這輩子沒想到局勢還沒開放,她就吃上了。
她選的位置正好是靠窗的雅座,吃著精致的下午茶點,還能在三樓俯瞰外麵貧窮落後的街上那些衣著打著補丁的人來來往往。
這個外賓招待所將她所在的餐廳和外麵的街道隔離成了兩個世界,而她,她抿了一口加了牛奶的紅茶,勾唇輕笑。
她永遠都會屬於上層人士的世界,與外麵那些滿身補丁泥土的人再也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了。
沒想到何霆一知道她要來,就馬上安排了這麼奢侈的下午茶。
等會兒她再在何霆麵前楚楚可憐地賣賣慘,何霆肯定會心疼可憐她的遭遇,幫她解決下鄉的事。
畢竟幫她一把對他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而是隨便一開口就能解決的事。
這男人對她可真紳士,看來昨天她就已經成功拿下他了。
真順利啊。
另一邊,樓下的前台很快就打通了內線電話到何霆的房間通知他,他的客人月同誌到了。
何霆沒想到一個半個小時前給月初寧打電話約她,她這麼快就會到,還多問了遍前台:“你確定她那麼快就到了,是一位年輕漂亮的女同誌吧?”
上次他說了要給月初寧補禮物,就讓助手從深城那邊托運了一台磁帶收錄音機和港島的幾版音樂磁帶過來。
前台聽了之後回答:“對,是一位年輕的女同誌,長得確實很標致,她說她已經先去三樓餐廳了,讓你直接去餐廳找她。”
“好,我這就去餐廳。”
何霆掛了電話之後,趕緊讓阿萬幫他去搬那台磁帶收錄音機和那些磁帶。
本來是預計昨天中秋的時候到的,結果因為延誤了一天,今天才送到。
中午東西一到,他立馬就打電話到軍區大院那邊找月初寧了。
本來是想親自開車送過去給她的,結果她說今天她也要來市區去醫院看朋友和外婆,讓他在外賓招待所等著她就行。
這些磁帶在港島那邊非常受年輕女郎們的歡迎,他想著月初寧一定會喜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