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她擅自要求先送上來的下午茶加上賠償,一共四十一塊八毛。
月如鳶身體僵了僵,不由自主摸上自己縫在內側的口袋裡,裡麵還有五十多塊錢。
那是她所有的身價了。
自從上次鬨出被開除的事之後,她的房間天天被鐘婉琴進出,她已經不敢在家裡放錢,所以她所有的錢都放在了身上。
付完賬單之後,自己花了三十多塊錢的下午茶都沒有吃完,又忍著羞臊咬咬牙要給她把沒吃完的東西都打包一下。
錢都已經花出去了,如果是幾塊錢的吃食,不要也罷。
但三十多塊能花一個月了,必須得打包帶走。
她數著僅剩的十幾塊錢,心都在滴血。
萬一她再無退路必須要下鄉的話,這十四塊錢哪裡能支撐得起她在鄉下的生活。
如今看這情形,何霆是完全不可能指望得上了。
明明昨天何霆對她態度還那麼好,肯定是月初寧這個賤人在何霆麵前說了她壞話,才會害得何霆誤會了她,對她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都是這個鄉下丫頭回來,打亂她的生活,將她的生活弄得一團糟。
不對,她還有一個機會。
房冬說過,康市的華僑辦最近在招一名助理,需要高中畢業學習能力強的人。
那時她一心想著何霆開口給她安排會更快,就沒把這個華僑辦的助理放在心上。
搖搖晃晃出了外賓招待所,烈日曬乾了月如鳶身上的牛奶和咖啡漬,黏膩的頭發緊緊貼在她的臉上。
身上那些汙漬跟她的汗水混合在一起,弄得她身上滂臭,一個從她身邊路過得人一臉嫌惡地捂著鼻子扇風。
把她看得羞愧得要死,她重生以來哪裡有過那麼狼狽沒有形象的時候。
隻能頂著一身臭騎車回去先洗澡換衣服了。
她蹬著自行車快速往家裡趕,晚點去還車的時候,得讓房冬幫她把麵試名額弄到手。
七天後的火車她就要下鄉了,必須要在下鄉前,把工作拿到手。
另一邊何霆見晦氣的人走了,這才對著服務員招手:“把我訂的下午茶送上來吧。”
又把大箱子搬到桌上,興奮對月初寧道:“打開看看,喜不喜歡?”
“這是錄音機?”
月初寧拆開看到一台大家夥,看到放磁帶的卡槽,頓時明白這是什麼了。
“這個不僅能像你們這邊賣的錄音機一樣能聽廣播,還能放磁帶聽音樂,還能錄音。”
何霆興衝衝拿了一版磁帶拆開,給她演示怎麼使用。
霍星曜咳了咳:“這裡是公共場合,你彆放音樂影響彆人。”
何霆剛要按下播放鍵的手一頓,訕訕停下來,“先吃東西,等會兒我開車給你送到你家去,到時候再教你怎麼用。”
“好啊。”
月初寧興衝衝地翻看何霆拿來的磁帶。
這家夥像是高批發似的,給她拿了一大袋的磁帶,袋子裡有十幾板,除了港島的音樂,灣島的也有,還有一些是鋼琴曲純音樂,看著像是專門放來跳舞用的。
每板磁帶盒外邊都有歌曲名稱和歌手的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