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這還沒生呢,錢建設不靠譜的地方就一樁一件的都顯現出來了。
要是今晚她們不在,趙盼娣恐怕得餓著肚子熬,錢建設還不一定守在一旁,說不準以為生個孩子就像打針一樣,自己回家睡醒一覺,第二天一大早就能看到趙盼娣抱著生下來的孩子回家了,還給他做好了早飯呢。
彆說錢建設不知道這些,就連後世網絡發達了,很多當甩手掌櫃的男人也不會知道,隻因為他們覺得這跟他們沒關係,不想了解不想聽不想知道。
生孩子帶孩子的又不是他們。
不然也不會出現那麼多守活寡的女人。
她們的男人活著,卻像死了一樣。
可附帶的婆家卻像一個黑洞,吸乾了她們的精神氣,拖垮她們整個人。
而她們中的很多人,卻又礙於孩子,不得不繼續在這個泥沼裡絕望掙紮,最後還有一部分人會被同化,繼續持續這個令人窒息的輪回,拉入一批批年輕鮮活的少女投入這個泥潭。
一同共沉淪。
陸秋硯走過來,站在錢建設麵前投下一片黑壓壓的陰影,“三丫一個孩子走夜路不安全,你要覺得累了不想來回奔波,我來帶孩子回去,免得你回去了還把氣撒在孩子身上,把你家鑰匙給我吧。”
月初寧在這邊守著趙盼娣,陸秋硯也主動留下來了。
她知道他第二天是要上班的,勸他回去他也不回。
他留下來的想法,其實就是想幫她們鎮住錢建設。
果然他這會兒就派上用場了。
錢建設被陸秋硯這話弄得下不來台,覺得陸秋硯說這話一點都沒給他麵子,就差沒明著說他因為今晚來回奔波的事生氣會遷怒三丫了。
他站起來,“是我媳婦生孩子,三丫也是我女兒,我怎麼好一直麻煩你們,我帶三丫回去就行了。”
等會兒回來得想辦法打發掉這幾尊瘟神才行,不然一直在這守著就知道挑他的刺。
他真是做什麼都是錯,不做也是錯,好像多了三個丈母娘一樣難伺候。
月初寧拉住三丫圈進懷裡,“那錢副營長你一個人回去就行了,三丫在這邊跟著我們。”
錢建設差點沒一口氣憋在胸口,悶死。
老陸媳婦這護三丫的模樣,倒像是覺得他真會在回去的路上拿三丫出氣一樣。
雖然剛才他確實是有這樣的想法,但他現在絕不承認還沒發生的事。
隻忍著氣道:“這時間也不早了,三丫一個小孩子家家的在這裡也幫不上什麼忙,我得帶她回去睡覺呢,老陸媳婦,你拘著我閨女是幾個意思,這是不想讓孩子回去睡覺了嗎?”
三丫立刻抱緊月初寧的手臂,“我留在這裡跟媽媽一起睡,媽媽要生小弟弟了,我幫爸爸媽媽帶小弟弟。”
才四歲的三丫已經很會觀察父母的臉色了。
準確地說,是觀察她爸爸的臉色。
一看爸爸現在這個臉色,她就知道回去肯定挨罵。
爸爸罵人的時候像個雷公一樣,特彆嚇人,每次吼她都能把她吼哭。
“孩子不願意回去就彆非要帶回去了,她平時都是嫂子帶著,不在嫂子身邊肯定也睡不著。”
陸秋硯盯著錢建設。
陸秋硯比他大一級,說話是有一定分量的,他又不好強行帶走三丫,這丫頭鬨起來的話肯定很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