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初寧苦笑一聲站起來,“月建國同誌,鐘婉琴同誌,既然你們從始至終心裡念的想的從來都是自己親手養大的三個孩子,從沒有我的一席之地,甚至為了你們自己親手養大的孩子,一次又一次逼我讓出我才剛擁有的東西,那我們之間,還不如斷個乾淨。”
鐘婉琴指著月初寧痛心疾首,“混賬,你怎麼能說出這樣傷我和你爸心窩的話,我們什麼時候逼過你讓出你什麼東西了,你結婚的時候我和你爸還掏了……”
月初寧打斷她,“我救了牛紫嫣的功勞,是不是你們背著我給了月如鳶?”
鐘婉琴頓時像是一隻被卡住了脖子的雞,剩下的話全都卡喉嚨裡了。
月初寧沒有停歇,又接著說:“你和月建國同誌得知阿硯勞心費力為我爭取到了華僑辦的工作機會後,是不是第一時間就找過來讓我把工作讓給月耀宗,好讓他回城?”
月建國無神的看著屋裡屋外盯著自己看的人,嘴巴張開又合上,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他想否認,但陸秋硯在場,他根本否認不了。
月初寧最後看向鐘婉琴,傷心又絕望地看著她:“鐘婉琴同誌,你要跟我算我回城後,你花在我身上的錢是嗎?那你為什麼不去算你為那三個不是你親生的子女花的錢?隻跟我斤斤計較?”
鐘婉琴突然就捂住了嘴巴,嗚嗚嗚哭了起來。
剛才那些話,她是下意識不經腦子就脫口而出的,她本意不想的。
但話趕話,就說出來了。
“還能是為啥,因為不待見你唄,所以可著你一個人欺負。”
圍觀的左鄰右舍裡有人大聲說了一句。
鐘婉琴頓時嗚嗚嗚哭得更凶了。
她哽咽著想要說不是,可是這些事一樁樁一件件被月初寧拿到明麵上來說,她竟然發現自己一件事都反駁不了。
“爸,媽。”
月初寧當著鋼鐵廠家屬院的人的麵,朝他們兩人跪下來磕了一個頭,“這是我最後一次這樣叫你們了。
你們遲遲不兌現的嫁妝,我不需要了。
你們的父愛和母愛,我也不敢再奢求了。
你們繼續為你們寵愛親手養大的三個子女,我繼續當我的野草。
以後,我和你們橋歸橋,路歸路,以後就當做陌生人吧。”
說完這句話,她在大夥的見證下,向他們磕了一個頭。
“我會找報社登記斷絕關係的聲明,還請二位以後,不要再來逼我家阿寧為你們的子女讓路了,她不是沒人疼,她還有我。”
陸秋硯冷冷丟下這句話,扶起自己的小妻子離開了鋼鐵廠家屬院。
幾個討債的人看月建國和鐘婉琴狀態不對,最後也悄悄先離開了。
種什麼因得什麼果。
說到底還是他們夫妻倆拎不清,傷透了這麼好的一個閨女兒的心。
將心比心,寧丫頭從沒在他們手上得到過什麼,但他們卻在寧丫頭的日子好起來之後,一次又一次來搶她的東西給自己養大的三個野種。
就算是丫頭片子,那也不是這樣糟蹋的。
更何況他們月家還吹噓了十幾年寵女兒,把月如鳶寵上了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