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大意,這次他派去接應的人,實力和水準已經達到雇傭兵的標準了,正常來說絕不可能會被反跟蹤。
是那家毫不起眼的縣醫院裡臥虎藏龍,簡直到了恐怖如斯的地步。
此刻他已經在擔心,李青柏和陸秋硯那邊有沒有被發現蹤跡了。
他在月初寧的手心裡寫下幾個字:等阿炳來。
月初寧這才想起來,她的自行車是被阿炳騎在後頭跟著的。
霍星曜的人他肯定了解,看到情況不對就回頭搬救兵去了。
停下來不走路之後,她才感覺到自己兩條腿都火辣辣的疼,一摸小腿到處都是被鋒利的雜草劃破的傷口,腳腕和腳裸也疼得要命。
逃跑的途中她踩到過幾次滾動的石頭扭到腳了,但當時逃命途中腎上腺素飆升,根本感知不到疼。
還好今天出門穿的是膠底布鞋,走路輕便。
每次買東西她都會往空間裡丟個幾份備著,所以空間裡東西特彆齊全,各類藥品全都有,甚至還有剛煮好晾涼了就放進去的一壺下火涼茶。
要不是擔心打草驚蛇,她能現場掏出防雨布和床單枕頭被褥,還有各種吃食,手電筒,油燈,和她二哥來一場野外露營。
她現在就像一個有百寶袋的小叮當,但啥都不能掏出來。
持續很長時間都再也沒聽到過那些腳步聲時,霍星曜抬頭看了一眼天上月亮的位置,才悄悄在她耳邊說了一句,“估摸有九點鐘了,困了就睡,我守著。”
沒想到竟然都已經這個時候了,月初寧是真的又餓又渴又困,還累。
他們兩個晚飯都還沒吃呢。
她小聲問:“二哥,你餓不,我包裡有吃的,還有水喝。”
說著手就伸進了包裡。
霍星曜目光落在小妹隨時隨地都背的軍綠斜挎包上,隻是看那斜挎包扁扁的,他還以為裡麵除了錢票之外,應該不裝什麼東西。
“如果是包子就不要拿,氣味太重了,有糖就行了。”
剛想掏出兩個大肉包子的月初寧一頓,趕緊將包子重新扔回空間,轉而掏出來一把大白兔奶糖,還有一個小巧的扁水壺。
每人連剝三顆奶糖一起吃,甜而濃鬱的奶糖迅速讓走了幾個小時的兄妹倆重新恢複了一點精神,那股疲乏感都消下去了不少。
扁水壺看著小,霍星曜擔心不夠喝,隻用壺蓋倒出來喝了一小口,微微一怔:“怎麼有甘甜味?”
“是涼茶。”
她解釋了一句,又勸他多喝點。
他隻好又再喝了一壺蓋,立馬把水壺遞給妹妹。
原本就渴得不行的她一個不小心就喝光了。
她把水壺又重新借著斜挎包的遮擋扔回了空間裡。
空間裡還有一個大鐵水壺的涼茶,她用意念又往水壺裡灌了三分之二的涼茶進去,假裝她剛才沒喝光水壺裡的涼茶。
吃了糖喝了水,她突然想吃一口熱乎的飯菜了。
念頭剛起,又有動靜傳來了。
這回動靜可不小,是打著手電筒帶狗來的。
霍星曜和月初寧同時在心底暗罵了一句“shit”、“該死”,然後一同開始動身挪地方了。
那個醫院的人,看來是真的要杜絕所有後患。
重新上路的月初寧腳上的疼痛全都出來了,這會兒走路都變得一瘸一拐的,再也沒有剛才拚著一口氣一路走下去的速度了。
可是狗叫聲越來越近,越來越凶,她怕得已經有點渾身發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