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記:一個天之驕子,天才少年,為她甘願等一輩子。
塗月,南城,盛世華府,煙輕居
南城的天,總是被霧霾所籠罩。
整個天空都是白灰白灰的一片。
南煙獨自坐在懶人沙發裡,呆愣愣地看著天空。
書房裡,偌大的落地窗隔絕了外麵的繁華,也隔絕了南煙的心。
她呆愣地盯著灰蒙蒙的天空,總覺得,大雨即將傾盆。
南煙覺得心裡悶悶的,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明輕望著南煙靜靜地坐在地台上,挺直的左腿平放在一旁,裸著的腳趾尖輕觸冰涼的玻璃窗麵。
她的腳趾甲沒有彩繪,沒有做美甲,卻泛著珍珠光澤,被修剪得整齊劃一。
另一條腿微蜷著,下巴墊膝蓋上,長發裹著她纖瘦的身軀,恰好遮住她的臉,看不到她的表情,隻能感受到沉重的孤寂。
他在門口頓了許久,鬆開緊攥的拳頭,悄悄走到她身旁坐下,伸手把她摟在懷裡。
明輕想不通,怎麼飯量上漲,體重一點也沒有變化,還是小小的一隻。
他一隻手就可以把她的腰摟完,輕輕就可以把她攬到懷裡。
他明明是小骨架,可她在他懷裡,就像湯碗裡小蘋果,被他遮得嚴嚴實實。
輕飄飄的,讓他很沒有安全感。
“阿因,”他輕輕地吻了一下她的唇瓣,輕聲問道:“在想什麼呢?”
“要變天了。”
明輕伸手抬起她的下巴,俯身吻上她的唇。
吻那麼深,心還是覺得空空的。
近來,她總是出神,無論和他做什麼,都是心不在焉的。
和以往的出神不同,似有陰霾壓在心間。
“阿因,”
明輕緊了緊抱她的手臂,一點點加重力道。
直到感覺她有些不舒服,他才鬆了鬆,語氣懇求:
“彆不要我,無論發生什麼,都帶著我,我是你的,不可以不要我,好嗎?”
“好。”
兩人都在害怕,他們怕得提心吊膽,連睡覺也不得安寧,抱著對方的手,也是顫抖的。
南煙不知道,他們的未來在何方。
南煙知道明天的手段,她沒有如約,她不知道前方有什麼等著他們。
好在,他們還在一起。
明輕從書架上拿下一本黑塞《克林索爾最後的夏天》,隨後開始給南煙念了起來:
“千杯未喝的美酒佳釀潑灑了,千個未遇的愛意眼神碎裂了,千張未及欣賞的圖景,一去不返地湮滅了……”
明輕全神貫注地誦讀著,清冽的嗓音帶著無形的魔力,流淌著彆樣的溫柔。
那聲音似潺潺溪水,輕輕漫過她的心間,陡然撫慰了她的不安。
明明讀的是經典,可一字一句卻帶著難以抗拒的魅惑,每一個字節都透著勾人的蠱惑。
南煙望著明輕那嫣紅的嘴唇一開一合地念著文章,心底湧起一股衝動,竟身不由己地輕吻上他那柔美的唇。
吻上的瞬間,明輕渾身一僵,手裡的書“啪”地掉落在地上。
怔鬆片刻,他伸手握住她的脖頸,另一隻手輕撫她的腰,深深地吻著她。
一邊吻她,一邊伸手關掉窗簾,手輕車熟路地柔柔探索,輕撫緩揉著。
南煙不知道是文字太動人,還是人太魅惑,讓她情不自禁。
明輕吻著吻著,視線逐漸模糊,身體緩緩發軟。
不過一瞬之間,他昏了過去,在閉眼的片刻,他努力控製自己的身體,身子重重地砸在她身旁。
南煙陡然慌了神,伸手去拿手機,卻有一個陌生的虛擬電話打了進來:
“小姑娘,小小送你一個禮物,彆擔心,他沒什麼大礙,也彆想著防著我,因為你防不住。”
明天的笑聲從電話對麵傳來:“但是下一次,我就不知道,能不能控製這個量,也許真會送走他,哈哈哈……”
南煙從來沒有覺得,有人可以這麼可怕,可怕得讓她每個細胞都膽怯。
以前,她天真地覺得,有壞人就報警。
現在才知道,警察也不是神,也不可能事事做到周全。
連警察也不能拯救他們,南煙更加不知道該怎麼辦?
她不知道明天是怎麼躲過警方的搜查。
隻知道,他像個幽靈死死地圍繞在他們身邊,卻怎麼也抓不住。
南煙看著明輕那睡顏,宛如童話中的真命天子,好看到似夢一樣夢幻。
南煙在他的唇上輕輕落下一吻,眼淚隨之落在他的臉頰上。
她下定了決心。
明輕徐徐睜眼,仔細回想剛才的事情,隻當是自己丟臉。
心裡慶幸自己沒有傷到她。
明輕摸了摸臉頰,一抹溫熱的液體,想來是南煙的眼淚。
他起身尋找南煙,在衣帽間裡見到了她,可她正收拾行李。
明輕的雙手輕輕從她腋下穿過,高大的身形將她摟在懷裡,溫熱的胸膛緊貼著她的薄背,下巴擱在她的右肩頭:
“阿因,怎麼哭了?還趁我睡著,偷偷親我,讓我再親親,好嗎?”
他像個要糖的小孩,耍著無賴,南煙轉身與他麵對麵,摟住他的脖頸,吻上他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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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輕輕吻著她,手卻規規矩矩。
自從他開始撫摸她,這是第一次,在家親吻時,他沒有邊吻邊摸,沒有脫衣服,弄得滿地狼藉………
可眼淚止不住地流,她的心好痛,痛得她要窒息。
到了該離開的時候,她卻不知道如何離開。
她好難過,她舍不得他。
從十二歲起,他們就一直待在一起。
高考後,他們便每天相擁而眠,儘管他總是在她睡著後睡地鋪。
以後沒有他,她不知道漫長的黑夜要怎麼過。
而且,現在還是寒冷的冬天,沒有取暖器,她要怎麼挨過這個冬天。
她可能會凍死在這個冬天,此刻,她就覺得很冷,凍得刺骨。
她怕他知道,又想他知道,還是不能讓他知道。
她真的很愛他。
明輕被她的眼淚弄得心疼不已,滿滿都是哀涼苦澀。
她明明在他懷裡,可是,他有一種強烈的預感,他將要失去她。
許久之後,南煙放開了明輕。
她滿臉淚痕,那些淚痕,就像在他心裡挖得溝壑,一道道地劃著他的心。
明輕伸手抽了一張紙巾,輕柔地給她擦眼淚。
可他卻不敢問她原因,仿佛不問,她就不會走。
可是,明明就看到了那行李箱裡,沒有一件是他的衣服。
而且,那些衣服都是她自己買的衣服,沒有一件,是他送的。
沒有一件,是他給她買的衣服。
“明輕,我們分開吧。”
果然,她還是說出了口。
她舍不得說分手。
她想得是暫時分開,如果事情解決後,他還願意和她在一起,她一定不會再這樣傷害他。
明輕愣了一下,什麼也沒說,像沒有聽見一樣,若無其事地把她的行李箱收了起來。
“明輕,我說,”南煙哽咽著低吼:“我不要你了,你沒聽到嗎?”
明輕的背影頓了頓,沉默半晌,他轉頭滿臉笑意地說道:
“阿因,我們去虞城,好嗎?在那裡弄個院子,你就可以看到風吹山坡的感覺。”
“明輕,”南煙閉了閉眼,下定決心,再次說道:“我馬上就要走了,我要結婚。”
明輕仰了仰頭,努力地克製著他的眼淚,仿佛這樣,眼淚就不會掉下來。
他還是沒有聽見,來到南煙身旁,伸手抱起她,放到沙發上,摟住她的腰,隨後吻了上去。
他吻得放肆,又開始亂摸,解她的衣服扣子,聽著她迷離的低吟,他才覺得安心。
但他知道,她真的要走了,哪怕她會回應他的吻。
何況她沒有回應他。
第一次,她在清醒狀況下,沒有回應他的吻。
她眼裡滿是淚水,不斷湧出,平靜如水地看著他吻她。
滿地狼藉,她似過往的無數次親熱時那般,躺在他身下,卻十分安靜,沒有半點溫度。
她沒有反抗,卻也不回應,無論他怎麼吻她,她就隻是默默地哭泣。
這是第一次,他沒有問她的意見,便這樣親她。
他冷靜下來,才意識到自己的行為不當。
一件件將衣服給她穿上,不停地說著“對不起”。
可她依舊不回應,她也不會再哄他。
泛紅的眼底透著心疼,但眼神始終冰冷地看著他,仿佛在看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阿因,我什麼都沒有聽到,”他聲音冷冽,滿是哀求:“你要什麼都可以,不嫁給我也可以,就是可不可以,彆走?我什麼都答應你。”
他放開了她,眼淚從眼眶落下,滴在她的咽喉處,隨著脖頸曲線往兩邊滑落。
他真的在求她,而不是以往的故作可憐。
南煙心像是被刀子在一刀一刀地緩慢割著,一點點放乾她的血,她感覺她快要死掉。
但是明天的話,還在耳邊縈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