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記:曾經那麼在意,覺得大比天還大的事情,它並不會否定自己,而是有它,才有更好更強大的自己。
菊月,雲家嘴,獅子岩
“韓希,你太過分了,你一定要這樣,我奉陪到底。”
在韓希一次又一次地沒事找事之下,南煙終是忍無可忍了。
自從那次南煙動手打了韓希之後,韓希就像變了個人似的。
整天纏著她,不是找她東拉西扯,就是天天找她打賭。
還時不時用筆戳戳她的後背,甚至趁她不注意玩她的頭發,搞得南煙不勝其煩。
起初,南煙還為自己動手打人的事感到愧疚和害怕,覺得自己太衝動了。
可經曆了這些天韓希的種種折騰,她隻後悔當時沒多使點勁兒,打得太輕了。
“南煙,你是第一個敢這麼跟我說話的人,第一天,你就打了我一巴掌,很好,惹到我,我看你有多厲害?”
韓希沒想到南煙真的生氣了,那憤怒的模樣著實把他嚇了一跳。
但他又死要麵子,隻能嘴硬地放出狠話,試圖掩蓋自己內心的慌亂與不知所措。
連他自己都沒意識到,他也需要說狠話來掩飾自己的不知所措了。
“韓希,既然你那麼喜歡打賭,那就賭個大的,我要是輸了,聽候你差遣。我要是贏了,你以後不要再來煩我。”
韓希不以為然:“賭什麼?”
“就賭成績。”
“怎麼賭?”
南煙想了想:“為了公平起見,你的以期末考試考進班級前五為準,我以長跑一千五百米在校運會拿到第一的名次。”
“你確定?”
本來聽到他要是輸了便不能和她說話了,他心裡倍感失落。
卻不料她居然要比長跑,南煙最不擅長的便是長跑了,更不用說女子長跑最長的一千五百米了,瞬間又燃起了必勝的信心,臉上露出誌在必得的神情。
此刻,他滿心都在盤算著如何讓南煙輸得心服口服,卻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這些舉動隻會讓他和南煙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
“我十分確定。”
“韓希,南煙是真被你傷到了,居然寧願挑戰自己最怕的長跑。”周兀看著南煙遠去的背影,無奈地搖了搖頭。
周兀的話點醒了韓希,他大聲喊道:“南煙,你回來,我還沒有答應,這樣不公平,顯得我欺負你似的。”
韓希的聲音在背後響起,然而,南煙根本不想理他。
他明明是想要靠近她,卻不知道該怎麼做,結果卻越推越遠。
自從明母去了灌城,明輕幾乎每個周末都在鎮上,鮮少回去。
有明輕照顧南月南淮,正好外婆總是念叨他們,南煙便周末時回了外婆家,想著幫外婆做些農活。
周日,吃過午飯後,南煙便準備回鎮上。
外婆去地裡摘了許多菜讓南煙帶著,若不是南煙帶不了,外婆都想把地都掃光了。
外公坐在院壩,他靜靜坐在那裡,麵無表情,也沒有多餘動作。
隻在外婆裝東西時,外公突然叫了外婆過去,兩人小聲嘀咕了幾句,外婆便轉身進了裡屋。
不多時,外婆提著一個黑色塑料袋出來,那布滿皺紋的臉洋溢著笑容。
“外婆,什麼事如此開心?”
“這是你外公大清早就起來給你裝的,他想著你喜歡家裡的臘肉,”
外婆說著,晃了晃手裡的袋子:“看,包得這樣精細,你外公啊,想你的很,昨天聽說你要來,大清早就在門口當門神,現在呢,改百靈鳥了。”
南煙望著閉目養神的外公,他果真如舅舅所說,雖然不善於表達,卻心裡想著。
南煙心裡滿是感動,想要表達感激之情,可話到嘴邊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說。
她這才發現,自己在表達情感方麵,竟和外公如此相像。
她的腦海裡浮現了那個清風芥月般的少年,心裡想著:“明輕,若是你在該多好。”
他能夠將一切都安排好,毫無錯處,也沒什麼讓他害怕無措的。
他從來就是那麼有安全感,極其有分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