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記:我們之間就好像雙曲線,處於同一平麵,無限接近,卻永遠不會相交。
菊月,初好中學,八三)班
“完蛋了!”趙漪心急如焚,額頭汗珠滾落,書包隨小跑的動作在後背劇烈晃動,小聲嘀咕:“要遲到了!”
誰料一個轉角,她直直撞上班主任,整個人像被施了定身咒,瞬間僵住。
“趙漪,”班主任皺著眉,眼中滿是嚴肅:“這個月第幾次遲到了?”
“第三次,”趙漪縮了縮脖子,聲音小得像蚊子哼哼:“範老師,我才遲到三次,不多吧。”
“是不多,”範老師冷哼一聲,反問:“那今天幾號?”
“幾號來著?”
趙漪腦袋一片空白,急得抓耳撓腮。
這時,旁邊同學小聲提醒:“3號。”
“兩千字保證書,並且不準再遲到,”班主任輕歎一聲,無奈地搖了搖頭:“不然,就請趙老師來給你說。”
趙漪耷拉著腦袋,像霜打的茄子:“知道了。”
班主任一轉身離開,教室裡瞬間炸開了鍋,同學們看到趙漪滑稽的形象,哄堂大笑。
此時的趙漪下身套著皺巴巴的睡褲,趿拉著拖鞋,一頭亂發,活脫脫像個雞窩,晃蕩的標簽表明外套是穿反的。
眾人的笑聲如同一把尖銳的利刃,瞬間讓她意識到異樣。
趙漪這才如夢初醒,意識到自己此刻的模樣是何等滑稽。
“漪姐,”學習委員調侃道:“就算遲到也不至於衣服都不換吧,這有損你形象啊。”
“你懂什麼,”趙漪故作平靜,胡亂扯了一個解釋:“這是最新流行的,混搭慵懶風。”
趙漪表麵平靜如水,淡淡地說著,但她那泛紅的臉頰,還是暴露了她的尷尬。
“我拜托你們,安靜些吧,隔壁就是教導主任辦公室,你們想被通報批評嗎?”
班主任說著請求的話,實際上一臉無所謂。
“阿煙,”趙漪在底下暗自蛐蛐他:“你看四眼,明明根本無所謂,還在那裡裝,演技太差了。”
“彆說了,”南煙輕聲勸說:“一會兒你又得被批評。”
“被批評是正常,”趙漪淡然處之,想到南煙,隨即坐正了身子:“不過,我不能連累你。”
“打開書,今天我們學習新的內容,反比例函數,都預習了嗎?我知道,肯定沒有,不過,有的人學習好,還努力學習,比如說,年級第一,南煙。”
班主任拿起南煙的數學書,那滿滿的都是筆記。
他拿著她的書,邊說邊展示,晃了一圈,才把書還給了南煙。
“不錯!”班主任放下書,還不忘給南煙一個讚許的眼神:“預習要像南煙這樣,有深度思考,不要走馬觀花。”
隨著《致愛麗絲》的鈴聲響起,同學們一下子放鬆下來,或去上廁所,或去接水,或補覺,或聊天。
“阿煙…”
趙漪用手在南煙眼前晃了晃,南煙才回過神來:“怎麼了?”
“我說你怎麼了,”趙漪蹙眉,再次問道:“大半天也不理我。”
“一一,”南煙撤開手臂,指著筆記本上的雙曲線:“你看。”
“悲傷的雙曲線?”看著那反比例函數的圖像,念著她寫得那幾個字,趙漪像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有什麼悲傷的?”
“雙曲線,”南煙撇了撇嘴,眼眸暗淡,滿是憂傷,輕聲說著:“處於同一平麵,無限接近,卻永遠不會相交。”
“阿煙,”見南煙如此,趙漪也發愁,“你到底怎麼了?”
“有些人就是如此,好像真是那句‘天下無不散的筵席’,有相遇,就終有離彆。”
“阿煙,我們不會離彆的,”趙漪拉著南煙的手,莊重地說道:“我會努力的,一定會和你一起去黎中的,以後也是,你去哪裡,我都要去,我們做一輩子的好朋友。”
“嗯,”南煙釋然一笑,隨她說道:“一輩子的好朋友。”
不知不覺,夜深了,青蛙的叫聲漸漸低沉,連蟋蟀也沒了聲音。
隻有微風輕輕拂過樹梢,樹葉沙沙作響,仿佛在低聲吟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