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記:明明最討厭醫院,卻能夠儘心照顧他。
桂月,黎縣人民醫院
“那我不哭了,”聽著明輕的話,南煙急忙用手擦眼淚:“你彆痛。”
“阿因,”他的麵色蒼白,虛弱得連說話都帶著一絲顫抖,“我不痛。”
南煙看著他臉色慘白,額頭上都是細密的汗珠,更加不放心,伸手去解他的衣服扣子,手指剛觸碰到他的衣衫,他猛地一哆嗦,像是被電到一般。
“阿因,”他渾身僵硬,聲音顫抖,結結巴巴地說道:“彆……彆靠我那麼近。”
南煙卻全然不聽,手輕輕按在他的胸腔上:“是這裡痛嗎?”
她的發絲垂落在明輕的臉頰旁,癢癢的,他的心跳聲更加猛烈,慘白的麵容也陡然紅透,連耳根也未能幸免。
此時,醫生來到病房,為他檢查。
然而,醫生並沒有提到他心痛的事情。
“醫生,他真的沒事嗎?”南煙心生憂慮,上前詢問:“他剛才說他心痛。而且心跳的很快。”
醫生嘴角噙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眼中滿是洞悉一切的了然。
“小姑娘,他心臟好得很。”他搖了搖頭,調侃道:“至於心跳為什麼快,你呀,離他稍微遠點,保準就恢複正常咯。”
南煙不明所以,反倒是明輕,臉變得更紅了。
夜幕降臨,天花板上燈泡落下柔和的燈光。
南煙手腳麻利地將一切收拾妥當。
轉頭看向一旁的病床上,南月南淮早已安靜地睡著了,稚嫩的臉上滿是幸福的模樣。
南煙想起白天舅舅來簽個字就立馬走了。
舅舅說:“家裡外婆生病,還得回去照顧。”
“就算沒有這件事,他也不想管,”可南煙卻想不通,為什麼明輕會說:“他能來簽個字,就很好了。”
還好醫院看他們困難,同意讓他們用一張病床。
不然弟弟妹妹獨自在家,她可不放心。
南煙端來一盆溫水,將帕子浸濕,輕輕擰乾,準備為他擦臉。
“阿因,”明輕伸手想要拿帕子:“我自己來吧。”
“你彆動,”南煙躲過他伸出的手,倔強地說:“我來。”
“阿因,真的不用,”明輕微微一怔,詫異之後,接著解釋:“我隻是腳不能動,還隻是一條腿罷了,手沒事。”
說著,明輕抬起手臂,手腕靈活地轉動著,證明他手沒有問題。
南煙沒管他的話,自顧自地為明輕擦拭著臉。
從額頭到臉頰,再到下巴,她的動作緩慢而細致。
他靜靜地看著她,燈光下,她專注的神情讓他的心微微一動。
擦完臉,南煙又輕聲問道:“要不要再擦擦手?”
明輕微微頷首,伸出手。
南煙握住他的手,用帕子仔細地擦拭著每一根手指。
此時的病房,安靜極了,隻有帕子觸碰皮膚的細微聲響,交織著兩人輕輕的呼吸聲。
明輕看她打開陪護床,便將被子遞過去,手懸在半空,一臉認真:“阿因,你蓋這個吧。”
“明輕,”南煙心裡一暖,故意逗他:“你是想我一直照顧你?”
“阿因,”明輕局促著說:“我……我不是,”
“我知道,”南煙勾唇淺笑,叮囑道:“你早點好,才是最重要的。”
明輕沒再說話,默默地把枕頭放了一個在陪護床上,隨後將他的外套給放在一旁。
南煙明白,他之所以堅持把被子給她,是因為一直記掛著她之前發燒留下的後遺症,身體底子薄,受不得冷。
明輕總是這般細心,哪怕自己身為病人,行動不便,滿心念著的還是她的安危。
其實,即便沒有這個原因,他也會處處為她著想。
回想起平日裡,他總在她忙碌時,默默遞上一杯溫開水,溫度一定是剛剛好入口的。
在她遇到難題時,細心溫柔地引導她,幫她解決問題。
在她情緒低落時,他會耐心陪伴,用最溫柔的話語驅散她的陰霾。
點點滴滴,樁樁件件,都是他在意她的證明。
這份無需多言的在意,就像涓涓細流,無聲卻有力地溫暖著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