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記:少年說,最怕我哭,我一哭,他的世界就塌了。她便不覺得難過了。
辜月,黎縣中學,操場
操場上,南煙坐在台階上,抬眸:“明輕,你能,抱抱我嗎?”
淚水模糊了南煙的視線,嗅覺也變得遲鈍。
然而,南煙甚至都不用抬頭,僅憑熟悉的薰衣草洗衣液香味,以及他觸碰的那隻白皙修長的手,便清晰地認出了他。
明輕並未將她擁入懷中,而是在她麵前緩緩蹲下。
因為南煙正坐在斜坡上,這一蹲,兩人的頭恰好處於同一高度:“阿因,你總說我很會說話,其實不是這樣的。”
明輕的眼中泛起紅意,滿是自責:“我從來都不懂得怎麼哄你。”
“明輕,你已經不願意抱我了。”
南煙的聲音因哭泣而變得喑啞,話語裡滿是失落。
明輕見狀,急忙解釋道:“阿因,我……不是這樣的,我不是不想抱你,隻是我們都長大了,畢竟男女有彆。”
南煙嘴角泛起一絲笑意,伸出手,說:“那我抱你吧。”
見南煙沒剛才那麼難過,明輕明白有些話必須說清楚:“阿因,就算是你抱我也不合適,這對你不好,你會吃虧的。男女之間,很多時候男人更容易占便宜,你總這樣,於禮不合。”
“可是,擁抱能給人力量的,這也分男女嗎?”
南煙的話,讓明輕意識到自己說得過頭了。
明輕輕歎一口氣,她果然什麼都不懂。
明輕微微點頭,柔聲說道:“阿因,你說得對,我該給你力量。如果擁抱能做到,那你便抱我吧。”
“明輕,你的懷抱,特彆溫暖,好像什麼不用說,我就覺得,充滿力量,難過都沒有了。”
南煙輕抵上明輕的額頭,鼻尖觸碰,呼吸交融,她清晰地捕捉到他急促的心跳,那蓬勃的律動,宛如急促的鼓點。
如此近距離凝視著他的麵龐,他的眉眼,他的輪廓,好看得如同神來之筆。
南煙直直地看著他,少年明明是在神壇上的,可是,他卻從未離她很遠,他一直在她身邊的。
“明輕,你好漂亮啊。”
南煙啟唇,心底的雀躍滿滿,怎麼也抑製不住。
明輕早已習慣她毫不吝嗇的讚美,神色間,滿是欣然與受用。
隻是不知從何時起,那眼底悄然蔓延的無奈,越來越深,像是藏著無儘的心事,難以言說。
南煙看出他的心事,卻也不會問他。
她知道,他會說的,隻不過是,時機未到。
“阿因,難過,還是需要說出來的。”
聽聞此話,南煙將剛才與馮殊的對話告訴了明輕。
明輕才明白,原來是為小狗難過。
他正想安慰,南煙卻先一步寬他的心:“明輕,我沒事的,我有長命啊,最重要的是,我還有你啊。”
明輕未再言語,隻是靜靜地陪在她身旁。
他總說自己不善言辭,可他又是那樣特彆,哪怕隻是默默相伴,什麼都不必說,就能幫她將心頭的陰霾一掃而空。
“明輕,以後換我陪你。”
南煙向來如此,心思細膩入微,總能輕易洞察他心底的隱秘。
可南煙從不追問,隻是雲淡風輕地守在他身邊,這般無聲的陪伴,卻有著莫名的力量。
“阿因,你知道我最怕什麼嗎?”
“明輕,你是怕我哭嗎?”
南煙的聲音輕柔,如同春日裡的微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