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記:她哭的時候,道理便沒有那麼重要了。
菊月,黎縣中學,教學樓天台
一連幾日,趙漪都不理南煙了,她滿心茫然,完全沒了主意。
看來這次,趙漪是真的生氣了。
然而,南煙心裡也有堅守的原則。
在她眼中,明輕是無可替代的存在。
所以,趙漪那樣貶低明輕,她實在無法容忍,絕不允許任何人這樣詆毀他。
課間,陽光透過玻璃窗戶,灑在教室裡,落在課桌上,勾勒出一片片光影。
剛才上課的粉筆灰,還在陽光的映照下飛舞著。
操場上,混合著同學們的歡聲笑語,讓整個校園彌漫著一種喧鬨又活潑的氣息。
趙漪從教室外麵走進來,剛一跨進門檻,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座位上的南煙。
然而,趙漪看到南煙隻是微微頓了頓,隨後便像是沒看見一般,埋下頭,接著刷題。
趙漪的心裡那股火“噌”地一下就冒起來了。
教室外的嘈雜聲此刻在趙漪耳中都成了煩人的噪音,那風扇“吱呀吱呀”地轉動著,卻怎麼也驅散不了她心頭的燥熱。
趙漪看著南煙的身影,滿心都是恨鐵不成鋼的情緒。
趙漪心裡想著,阿煙滿心滿眼隻有那個男人,可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阿煙好啊,她怎麼能就這麼盲目相信那個男人呢?
趙漪越想越氣,眼睛緊緊地盯著南煙,手上不自覺地攥緊了衣角,指甲都快嵌入掌心。
趙漪心中的憤怒如洶湧的潮水,再也壓抑不住,一氣之下,轉身就朝著教室外跑去。
腳步急促,帶起一陣風,吹落了課桌上的幾張試卷。
鄭鈔看到這一幕,十分擔憂,他來不及多想,迅速起身,椅子在地麵摩擦發出尖銳聲響,匆忙追了上去。
天台上,烈日高懸,熾熱的陽光沒了任何任何遮擋,便灑遍整個天台,四周的欄杆在地麵投下長長的影子。
風有些大,吹得趙漪的發絲肆意飛舞。
她獨自蜷縮在天台的角落,肩膀微微顫抖,淚水止不住地從臉頰滑落,滴在滿是灰塵的地麵上,濺起小小的塵埃。
趙漪心想,這地麵天天掃的,怎麼這麼臟,什麼都和我作對?
她沒好氣地踢了一腳,一個不小心,撞到牆上,疼痛從腳上傳來。
鄭鈔趕忙上前,查看她的情況,確定沒事後,便在一旁靜靜地看著趙漪。
他心中明白,趙漪如此難過,都是因為南煙,隻有南煙能夠讓她開心起來。
猶豫片刻後,鄭鈔轉身快步離開天台,朝著教室走去。
他來到南煙麵前,微微喘著氣說:“南煙,趙漪在天台,這幾天,她一直很難過。她其實特彆想和你和好,隻是她太要麵子,拉不下臉罷了。”
南煙隻聽到“趙漪在天台哭”,手中的筆“啪”地一聲掉落在桌上。她顧不上撿起,起身便朝著天台飛奔而去。
天台的門打開瞬間,一陣熱風衝了過來。
趙漪蜷縮在天台的角落裡,雙手環抱著膝蓋,肩膀微微顫抖,細碎的哭聲在風聲中時隱時現,模樣可憐兮兮的。
看到這一幕,南煙心中所有的糾結都沒有了,也不在意趙漪的那些賭氣。
她快步走上前,聲音帶著一絲急切與心疼:“一一,對不起,”
話還沒說完,趙漪就猛地撲進南煙的懷裡,雙臂緊緊地環住她的腰。
南煙一時有些失神,身體微微一僵,這好像真的是趙漪第一次這麼親密用力地抱她。
緩過神後,南煙抬起手,輕輕拍了拍趙漪的背。
“阿煙,其實,是我不對,”
趙漪抽抽噎噎地說,聲音帶著哭腔“可是我看你心裡隻有那個男人,根本不在意我,我想和好,話到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