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記她像是變了一個人,陌生得讓他害怕。
蘭月,黎縣,黎路大道,樂悠小築
“阿因,沒有,你很好,”
明輕的話還在舌尖打轉,未及全部吐出,南煙就像被點燃的火苗,帶著滾燙的衝動再次吻住了他。
她的雙手胡亂摸索,指尖所觸之處,讓他的身體微微顫栗。
這一吻熱烈而凶狠,仿佛要將所有的疑問和不滿都傾注其中。
很快,兩人的嘴唇都泛起了豔麗的紅,像是被春日裡最濃烈的花汁浸染。
“告訴我,真的原因。”
南煙稍稍拉開兩人的距離,氣息還未平複,聲音卻冷得像結了冰,那語氣全然不像是在詢問,更像是下達不容違抗的命令。
她的雙眼緊緊鎖住明輕,眼神裡的堅決讓人無法忽視。
“否則,你知道我會做什麼。”
南煙的聲音低沉而沙啞,此刻的她,仿佛褪去了往日的溫柔與羞澀,完全變了一個人。
此刻,她對他的親吻、撫摸,不帶任何感情。
而是被一種單純又原始的渴望所驅使,那渴望如同黑暗中燃燒的野火,肆意蔓延。
她就像一頭困獸,不斷地逼迫著他,周身散發著一種讓人陌生又畏懼的氣場。
南煙的這般陌生模樣,著實讓他心生恐懼和擔憂。
他望著眼前仿佛變了個人的南煙,滿心憂慮:“她的情況難道已經嚴重至此了?”
“醫生說,”躊躇片刻,他緩緩開口:“你可能有心理問題。”
明輕不知道,說出真相,是好還是不好?
可是他拿她是一點辦法都沒有的。
他也騙不過她。
“心理問題?”南煙微微一怔,眼中閃過茫然與慌亂,低聲喃喃“原來我這般控製不住的無禮行為,竟是精神出了問題嗎?”
南煙頓感輕鬆。
原來她這樣抱他、親他、抓他、打他,並不是她本來是這樣的人。
而是因為她生病了。
她給自己找了一個好理由。
她很害怕,怕自己是一個惡魔。
“阿因,”明輕小心翼翼地詢問“我們去看心理醫生,好不好?”
“好。”
南煙輕聲應道,緩緩靠在他的懷裡。
明輕留意到,每當南煙情緒激動時,便會像方才那樣,不停地親吻他、撫摸他。
一旦情緒平穩下來,她又會恢複到往日熟悉的模樣。
這反複無常的狀態,愈發讓他揪心。
濃稠如墨的夜色,將整個世界都裹進了靜謐的黑暗裡。
不知不覺間,已到了該休憩的時分。
南煙的手緊緊攥住明輕的衣角,指尖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她仰起頭,眼神中交織著不安與恐懼,像是在黑暗中迷失方向的旅人,害怕籠罩著。
“明輕,”她的聲音微顫,懇求道:“你能不要留我一個人嗎?”
她的身體顫抖,恰似寒夜中瑟瑟發抖的幼鳥,每一個字都帶著濃濃的無助。
“你一走,”她的眼眶泛紅,眼眸含淚,語氣委屈惶恐“我就會做噩夢。”
女孩眼神低垂、淚光閃爍,說話輕聲軟語,舉止輕柔帶點怯懦,睫毛上掛著淚珠。
那模樣楚楚可憐,讓明輕忍不住心生疼惜。
明輕的思緒,瞬間飄回昨晚。
同樣是這樣萬籟俱寂的深夜,南煙像一隻受了驚的小鹿,慌慌張張地闖進他的房間。
一頭紮進他的被窩,兩條手臂如藤蔓一般,死死地纏在他腰間,怎麼勸都不肯放手。
那時的她,眼神空洞而茫然,神情滿是破碎與絕望,仿佛全世界都已轟然崩塌。
可他簡直禽獸,在手感受到彆樣的觸感時,居然有了反應。
她當時察覺到,上手觸碰,還問他是什麼東西。
那一刹那,渾身僵硬,輕柔的觸摸帶著電流,貫穿全身,他心底泛起衝動,就要壓不住欲念。
他不知道怎麼告訴她,也不敢告訴她。
隻能紅著臉,任由她的觸碰,胡亂騙她:是肋骨。
這不是她第一次這樣碰他,卻是時間最長的一次,他的理智幾近崩潰。
“阿因,彆怕,”南煙輕聲抽咽打斷了他思緒,他輕拍她的手背,聲音輕柔堅定:“我不走,我陪著你。”
他怎麼忍心拒絕如此脆弱的她?也做不到拒絕。
他的目光溫柔寵溺,在她身旁坐下,摟住她的肩膀,輕拍著她的背,試圖安撫她不安的情緒。
“那你能抱著我睡嗎?”
南煙微微仰起頭,水汪汪的大眼睛裡閃爍著期待的光芒,恰似一個眼巴巴渴望得到糖果的孩子,臉上帶著一絲純真的依賴。
“阿因,”明輕的臉頰瞬間泛紅,耳根紅透,軟聲拒絕:“不可以這樣。”
“我在你旁邊打地鋪,好嗎?”他彆過頭,滿眼心疼,輕哄道“我一直陪著你,不會讓你一個人麵對黑暗的。”
“不要,”南煙耍著無賴,死抓著他的手不放:“我就要你抱著我睡,嗯——”
“好,”明輕無奈,寵溺笑著:“我抱著你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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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好!”
南煙輕輕親了他的臉頰,柔順的發絲在他喉間晃動。
曾經,南煙對男女有彆的懵懂無知,常常讓明輕頭疼不已。
可此刻,看著她單純又毫無防備的模樣,明輕的心中竟湧起一絲慶幸。
至少,她不會因為自己的行為而感到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