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記:旁人的真心熾熱,她卻依舊沒什麼感覺。但少年,隻是說一句話,她就心馳神往。
良月,黎縣,黎路大道,樂悠小築
南煙在院子裡信步閒遊,指尖從那一叢淺綠色桔梗花間拂過。
桔梗花的花期長,一年能盛放好幾次,那清新淡雅的綠意,總引得南煙的目光不自覺停留。
她對淺綠色有種毫無緣由的偏愛。
她喜歡它的生機,純粹又動人。
陽光、桔梗花、各色蔬菜花草肆意舒展。
這些都是她最喜歡的。
南煙已經記不清,忘了自己歇斯底裡的樣子。
小院裡滿是溫柔,她被感染,也變得溫柔。
南煙正坐在院子的秋千上,享受著秋日溫柔。
倏忽之間,趙漪火急火燎地從院門外衝了進來。
“阿煙……”她一邊跑,一邊大聲呼喊,臉上寫滿了興奮與急切:“告訴你個特彆有趣的八卦。”
南煙被她這突如其來的闖入和呼喊嚇了一跳,手中正翻閱的書差點滑落。
她抬起頭,看著氣喘籲籲的趙漪,眼中滿是疑惑:“什麼?”
趙漪雙手撐著膝蓋,彎下腰,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林野,你知道吧?”
見南煙輕輕點了點頭,她接著說道:“他,他在學校給人表白,現在可出名了,全校都在傳呢。也不知道是哪個幸運兒,被他喜歡了那麼多年。”
南煙心中猛地一震,眼神微微閃動,卻還是故作鎮定地問道:“什麼時候?”
“就九月底,晚上八點,在你們實驗樓前,”趙漪直起身子,雙手揮舞著,繪聲繪色地描述著:“聽說當時好多人圍觀,熱鬨得很。”
“一一,”南煙沉默了片刻,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你說的那個被表白的人,是我。”
“啊?”趙漪瞪大了眼睛,嘴巴張得老大,臉上寫滿了震驚與難以置信:“居然是你,我到底錯過了什麼?”
南煙看著趙漪那驚訝的模樣,無奈笑笑:“說來話長。”
隨後,她將事情的來龍去脈,一點點向趙漪道來。
“難怪呢,”趙漪恍然大悟,一邊拍著大腿,一邊感歎道:“我就說,你怎麼會記得他。”
“初中的時候,他就給你寫過情書。”
“聽說,他年年都給你寫,這麼多年就沒斷過。”
“一一,”南煙滿臉詫異,連忙追問:“你確定嗎?每年?”
“阿煙,千真萬確,就是每年,”趙漪用力地點點頭,語氣篤定:“他跟他實驗搭檔就是這麼說的。”
南煙回想起那天林野堵著她表白的場景,她有點煩躁。
聽到說是每年,南煙也不由得驚訝了。
“一一,”她突然想起了什麼,聲音帶著著急:“我去找找。”
說著,她往屋裡走去。
南煙腳步匆匆,正準備上樓。
此時,明輕係著圍腰,正拿著抹布擦拭木製樓梯的扶手,聽到聲響,抬起頭,額前幾縷碎發被汗水浸濕,關切問道:“阿因,怎麼了?”
“我突然想起,”南煙微微喘氣,語速飛快:“以前老是收到好多禮物,裡麵是不是夾著情書?”
“有,”明輕直起身子,眼色晦暗不明,疑惑道:“怎麼突然問這個?”
“明輕,”南煙這才注意到明輕又在打掃衛生:“你該休息下。”
話落,又立刻說道:“剛剛一一告訴我,她聽說林野每年都給我寫情書,我想找找看,看看是不是真的?”
“有,”明輕抬手拿紙巾擦了擦汗,酸溜溜地說道:“我帶你去找。”
明輕轉動鑰匙,輕輕推開儲藏室的門。
門軸發出一聲細微的“嘎吱”聲,眼前的景象讓南煙微微一愣。
滿滿一屋子的大木箱子整齊排列著。
儘管是儲藏室,可箱麵、地麵竟不見什麼灰塵,顯然是明輕時常打掃。
明輕走向其中兩個箱子,緩緩掀開箱蓋。
隻見一個箱子裡,滿滿當當都是粉紅色的信封,信封左上角一律寫著“to南煙”,字跡工整又不失飄逸,看得出寫信人下筆時的用心。
另一個箱子裡,則擺滿了各式各樣的小禮物。
明輕低著頭,看不清他的表情,卻透著一絲酸溜溜的氣息。
片刻後,他抬眸,目光柔和地看向南煙:“這都是林野一個人送的。”
“你居然分類?”
南煙滿臉的不可置信,瞪大雙眼,目光在兩個箱子間來回遊移。
“隻是大概分了一下。他確實,每個節日、每年都送,這裡麵有六年的。”
南煙望著垂眸的明輕,她覺得很奇怪,他好像有點不開心。
南煙隨手拿起靠箱角一側的一封。
信被保存得很好,就算是這麼多年,也是如此。
這封信,居然是初一那年的那封信。
to南煙:
南煙,你好。
我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我,學校對麵的巷子裡,有個破屋,那裡麵有隻小貓。
你還記得嗎?記得那隻橘貓,記得那個遞切片麵包給你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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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煙,我想認識你,能和你做朋友,不知道你願不願意?
南煙,我可以和你有個約定嗎?
一起考上黎中。
你那麼厲害,肯定能的。
你說話好好聽,據說,這是普通話。
我們這裡沒有人,說什麼普通話,都是方言。
你說話像電視劇裡的女主角一樣好聽。
你說,你要做自己人生的大女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