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記:人永遠無法真正地感同身受,但是愛你的人,會想辦法感同身受。
良月,南城,盛世華府
清晨,天邊剛泛起魚肚白。
“當天邊那顆星出現,你可知我又開始想念,有多少愛戀隻能遙遙相望,就像月光灑向海麵……”
熟悉的旋律驟然響起,打破了房間的死寂。
這是南煙的電話鈴聲。
南煙靜靜地躺在床上,眼神空洞地望著天花板。
鈴聲鍥而不舍地響著,她卻不為所動。
南煙知道,定是趙漪的電話。
趙漪從來都是這樣,每次給她打電話,都會堅持不懈地打到她接聽為止。
然而,此刻的南煙卻被情緒低落,軀體化使得她無法動彈。
她的心裡,滿是無力感。
她沒有力氣去接電話,甚至連呼吸都是困難。
她好像被困在一個小圈裡,周遭的一切都變得模糊不清。
那鈴聲遙遠得好像另一個世界一般。
這樣的時刻,總是發生。
明輕如今忙得不可開交,各種工作事務壓在他的身上。
他無法時刻陪伴在南煙身旁。
南煙故作輕鬆,隻為了讓明輕放心。
可病情發作時的絕望與無助,讓她無法控製。
值得慶幸的是,她許久沒有發作躁狂了。
可現在,她又開始躁狂發作了。
她坐在堆滿材料的工作桌前,雙手不停地製作著絨花。
哪怕所有訂單早已完成,她的雙手依舊停不下來。
她仿佛一個機器人,機械地重複著同樣的動作。
不知過了多久,南煙的情緒漸漸平複。
她停下手中的動作,這才如夢初醒般注意到,家中的每一處邊角,都被細心地包上了防護。
她輕輕撫摸著這些包邊,心中不禁泛起一陣漣漪,暗自思忖:“他這是把我當成小孩子嗎?”
她不知道,他哪來的那麼多時間做這些的?
不遠處的手機還在響。
“喂。”南煙終於拿起電話,聲音帶著些許疲憊。
“阿煙,你可算接電話了!”
趙漪的聲音依舊震天動地,似乎穿透了屏幕,從聽筒裡傳來。
南煙條件反射般迅速將聽筒拿遠,眉頭微皺,隨後按下免提鍵,把手機擱在茶幾上。
“你再不接,我真要報警了!”趙漪還在那頭嚷嚷著,語氣裡滿是焦急與嗔怪。
南煙無奈地笑了笑,說道:“你也可以像上次一樣,點外賣,讓外賣小哥叫我。”
“我是不知道怎麼辦了,隻能如此了,”趙漪無奈地回應:“給你打了那麼多電話都不接,你都不知道,我有多著急。”
“那也彆再寫那種離譜的備注了。”
南煙一提起這事,就忍不住扶額,臉上露出哭笑不得的神情:“寫什麼‘我的妹妹被渣男拐走,請幫我看看,她還活著嗎?’,上次把外賣小哥嚇得夠嗆,差點真報警了。”
“哎呀,我也不想的,我也是束手無策了嘛,”趙漪惴惴不安地笑著:“隻要有用就行。”
“我說錢爾呢,她怎麼沒來看你嗎?”
還沒等南煙來得及開口,她又緊接著竹筒倒豆子般說道:“她和你還在一個學校呢,都不知道關心關心你。哪像我,成天忙得腳不沾地,心裡還一直惦記著你。”
南煙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略帶調侃的笑容,輕聲應道:“是,就你最貼心,我們的大忙人,白衣天使。”
說起趙漪,如今可是華大臨床醫學專業本碩博連讀八年製的高材生,學業壓力可想而知。
“等我忙過這段時間,就來看你。”趙漪的語氣裡帶著一絲疲憊,卻又滿含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