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煙,”錢爾接過衣服,感激地說道:“謝謝你。”
南煙微笑著點點頭。
拿起衣服進了衛生間換衣服,把書房留給錢爾。
“該死的王玢,”錢爾換完衣服,又忍不住開罵,語氣裡滿是憤怒與委屈:“他居然又騙我!”
南煙微微一怔,心裡暗自驚歎,什麼時候,曾經那個文文靜靜的錢爾,怎麼張口閉口都是臟話?
“南煙,嚇到你了吧?”錢爾看著南煙,無奈地苦笑道:“我自己都煩死了,感覺都快成怨婦了。”
“沒有,”南煙搖了搖頭,輕聲問道:“我知道,你肯定是有原因的,你和王玢怎麼變成現在這樣子了?”
“唉,我們啊……他總是不陪我。”
“整天一有點空閒時間,就往公司跑,”錢爾越說越激動,眼中隱隱泛起淚光:“你家明輕,人家還是老板呢,不也照樣有時間陪你。”
“什麼老板,大家都是合夥人,”南煙勾唇淺笑:“明輕他也是忙得不可開交,分身乏術,等我一下,我先把衣服放進去。”
南煙說著,拿著錢爾換下的衣服,來到晾衣區,將衣服放在洗烘一體機裡。
南煙放好衣服,推開玻璃門,回到書房。
“我的情況你也知道,”南煙歎了口氣,鼻尖一酸:“他總是放心不下我,公司的環境又不太好,不然,他肯定會把我帶在身邊的。”
南煙無奈,腦海中浮現出明輕忙碌的身影。
想到他的辛苦,自己卻幫不上什麼忙,心裡滿是心疼與無奈。
“南煙,”錢爾看著南煙,眼神裡充滿迷茫與自我懷疑:“你說我真的不溫柔、不理解他嗎?”
“不會,你不是這樣的人,”南煙語重心長地勸道:“但還是少罵人,這樣解決不了問題,”
“你應該找個時間,心平氣和地和他好好談談,”
“兩個人麵對麵把心裡的想法都說出來,”
“說不定,很多矛盾就迎刃而解,”
“你們吵架,也是因為在乎,”
“剛才聽著你們的吵架,你們之間有很大問題,想來積怨已久,”
“好好和他聊聊吧。”
回想起剛才的台風,南煙還一陣後怕。
她最怕狂風暴雨的,會帶給她一種絕望,將她生生撕裂開來。
可她卻不覺得害怕。
南煙心想,原來愛這麼強大,連恐懼也能戰勝。
“錢爾,”南煙微微傾身,見她猶豫,真誠勸道:“換位思考一下。”
她眸光微深,垂眸思索片刻,緩緩說道:
“王玢這麼拚命工作,想來也為了更好的未來,”
“他每天在公司忙得焦頭爛額,麵對各種壓力,”
“要是還得被你指責,心裡肯定也不好受,”
“就像你期待他陪伴你,卻總被他放鴿子,你會失望難過一樣,”
“他也會因為你的不理解而感到委屈,”
“你們是在意對方的,隻是沒有正確表達,”
“兩個人在一起,就是要相互包容理解,才能長久。”
錢爾望著眼前的女孩,她的眼神裡流露出一絲驚訝與感慨。
南煙說話時,語氣輕柔,每一個字都帶著春風般的溫暖。
她突然意識到,自己竟都忘了,南煙是個與雙相情感障礙抗爭的病人。
回想起自己平日裡的種種抱怨與指責,錢爾心中滿是愧疚。
有時候,她甚至覺得自己才是那個需要被照顧情緒的病人。
“你確實很好!”錢爾的聲音微顫,眼中閃爍理解的淚光:“聽你這麼一說,我也該理解他的,以前是我太任性,隻想著自己的感受,從來沒站在他的角度想想。”
南煙笑著搖了搖頭,說:“不是的,你既然在憤怒,那一定是有原因的。”
“你是覺得沒被在乎?”
錢爾緩緩坐下,沉默半晌,猶豫再三,最終開口:
“南煙,我真的覺得委屈,我也不想這樣,”
“可是無論我做什麼,他都覺得我在拖他後腿,”
“他從未想過,我會很擔心他,”
“他以為我想要很有錢,其實我沒有那麼在意,我想要的是,能和他在一起,”
“可是他隻覺得我管他太多,整日查崗,”
“我也不想這樣,可是我真的沒有安全感,患得患失的。”
南煙不再勸她,而是拿出明輕出去之前留下的注意事項。
她的指尖輕撫紙張,輕啟嘴唇:
阿因,不許光著腳,
阿因,不許跑出來,
……
阿因,對不起,我終究不能時時刻刻陪著你,也讓你覺得我太黏人,我會改的。
錢爾靜靜聽著,在南煙吐出最後一個字時,她豁然開朗。
原來,他們太尖銳了,沒有考慮對方的感受。
她想起明輕見到南煙時得場景,他沒有一點責備,滿是心疼與擔憂。
而南煙也第一時間安慰明輕。
他們都掛念著對方,隻有關心,沒有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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