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記:她膽小怯生的樣子,把他的心撕裂。
如月,霧城古鎮,林記旗袍店
等明輕牽著南煙的手走來時,鄭鈔和趙漪已經等待許久。
見他們過來,鄭鈔急忙攔了一輛出租車。
之前預訂的那輛車,由於等待時間過長,司機耐不住,已經載著其他乘客揚長而去了。
南煙一言不發,任由明輕扶著上了車。
她輕輕靠在明輕懷裡,手緊緊扯著他的衣服,像隻受傷的小鹿。
她依舊深陷於情緒的漩渦裡。
南煙眼神空洞地望著窗外不斷後退的街景,街邊的熱鬨,讓她心裡更加落寞。
抵達古鎮時,夜幕已經悄然降臨。
四人入住了事先預訂好的民宿,古色古香的木質建築在朦朧月色下散發著靜謐的氣息。
趙漪看著南煙那說變就變的情緒,心裡不禁泛起一陣波瀾。
從約定出門開始,明輕既要操心旅遊的各種事宜,又要時刻留意南煙的情緒變化。
情緒低落的南煙如同一隻無助的小貓,格外黏人。
不管是做什麼,南煙都緊緊挨著明輕,一刻也不願分開。
明輕也總是耐心地陪伴在側,眼神裡滿是溫柔與包容。
看著這一幕,趙漪不禁為明輕感到心酸,暗自搖了搖頭,心想:這樣的情形,換做彆人,怕是早就堅持不下去了吧。
可轉而又覺得,幸好阿煙能有明輕這樣毫無怨言的陪伴。
房間裡,暖黃的燈光柔和地灑下,驅散了些許夜晚的涼意。
明輕微微側身,帶著幾分小心翼翼,輕聲試探道:“阿因,我們去做旗袍,好不好?”他的聲音裡滿是期待。
南煙看著他眼裡的期盼,不忍拒絕,最終點了頭。
見她應允,明輕的眼眸裡閃過一絲光亮,他輕輕牽起南煙的手,帶著她,敲響了隔壁房間的門。
鄭鈔和趙漪正在打遊戲,看到他們過來,紛紛投來關切的目光。
“鄭鈔,趙漪,阿因想去做旗袍,你們要一起去嗎?”
明輕故作輕鬆,卻讓人心疼。
“去!當然去!”
趙漪一聽,眼睛瞬間亮了起來,興奮得不行。
說著,她便快步上前,伸手想去拉南煙。
可就在她的手快要觸碰到南煙的瞬間,南煙像是被嚇到了一般,猛地往後退了一步,整個人緊緊躲在明輕背後,隻露出一雙眼睛,怯生生地看著趙漪。
那模樣,像極了一個被大人帶著去見陌生親戚的小孩,滿心都是不安與惶恐。
趙漪的手局促地停在半空中,臉上的笑容也瞬間僵住。
她並不是不知所措,而是心疼。
剛才聽到明輕的話,趙漪滿心歡喜,以為南煙已經恢複了,而她卻依舊情緒低落。
明輕見狀,輕輕拍了拍南煙的手,以示安撫。
他抬起頭,帶著歉意對趙漪解釋道:“趙漪,她現在狀態不好,誰也碰不了她。”聲音裡滿是心疼與無奈。
趙漪的心被狠狠用細針紮著,那隱隱作痛,苦澀瞬間蔓延全身。
“哦哦。”
趙漪回過神來,連忙收回手,臉上露出理解的神情,心疼著哽咽呼喚:“阿煙,”
狹窄的石板路上,青灰色的石磚溜光水滑,兩側的古舊建築靜靜矗立。
古鎮也被籠罩在雨霧中,那若隱若現,是江南獨有的風景。
卻也透著一種壓抑,重重壓在他們四人心上。
明輕滿心心疼,他的心有一根刺。
以前會時不時地出來刺他兩下。
那根刺從南煙生病開始,越埋越深,如今在心裡生鏽發膿,一點也碰不得。
明輕牽著南煙,她一直低垂著頭,披著的柔順發絲遮住了她大半張臉,隻留下一小截白皙的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