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此刻,南煙就這麼自然地用著剛才明輕喝過的吸管。
趙漪眼睛亮晶晶的,興致勃勃地提議道:“阿煙,我們剛去過東街,那邊可熱鬨了,聽說有個‘尋找有緣人’的活動,要不,我們也去湊湊熱鬨?”臉上洋溢著躍躍欲試的神情。
“嗯,聽起來不錯。”
南煙輕輕點了點頭,嘴角上揚,流露出一絲期待。
“你還想找什麼有緣人,你男朋友可還在這兒呢。”
鄭鈔撇了撇嘴,臉上帶著一絲不滿,語氣裡滿是幽怨,像是個被冷落的小孩子。
“就是個活動嘛,我又不是真要去找人,你個小氣鬼。”
趙漪白了鄭鈔一眼,佯裝生氣地說道,臉上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南煙側過頭,望向明輕:“明輕,去嗎?”聲音輕柔又帶著幾分撒嬌。
“去,阿因想去,我們就去。”明輕毫不猶豫地回答。
幾人來到東街,瞬間被撲麵而來的熱鬨氛圍包裹。
街道上人頭攢動,叫賣聲、歡笑聲交織在一起,熱鬨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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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彙入人群中看熱鬨。
趙漪一邊目不轉睛地張望著四周,一邊不停地往嘴裡塞著各種小吃,吃得津津有味。
再看鄭鈔,手裡已經抱了一大堆吃的,全是趙漪咬了一口就嫌棄地塞給他的。
鄭鈔滿臉無奈,嘴巴微微撅起,小聲嘟囔著:“我就是個垃圾桶,唉。”
卻又不敢真的發作,隻能默默忍受,活脫脫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樣。
這邊,明輕微微側身,湊近南煙,輕聲問道:“阿因,想吃點什麼嗎?”
南煙輕輕搖了搖頭。
就在這時,她的目光被街角一個身影吸引。
那是一位老者,麵容十分憔悴,可眼神中卻透著一股彆樣的精神勁兒。
她仿若置身無人之境,正全神貫注、繪聲繪色地講課。
“同學們,今天我們上氧氣的性質……”
老者聲音洪亮,抑揚頓挫,講得格外投入,就好像眼前真的有一群求知若渴的學生在認真聆聽一樣。
南煙就這樣靜靜地站在一旁,目不轉睛地看著她講完一節課。
老者講完後,便走到旁邊的椅子上坐下,手裡還緊緊握著一本九年級下冊的化學書。
南煙心中滿是好奇與關切,腳步不自覺地向前,走到老者麵前,輕聲詢問:“您好,請問您是老師嗎?”
聽到南煙的聲音,老者瞬間激動起來,渾濁的雙眼刹那間有了光亮。
她猛地伸出手,緊緊抓住南煙的手腕,聲音顫抖著:“淩淩,你還活著!老師就知道,你逃出來了!”
那雙手因為用力而微微顫抖,南煙心裡一陣不適,可當她對上老者那飽含期待與驚喜的目光,心尖猛地一顫,終究是沒有將手推開。
“老師,您為什麼在這裡講課啊?”南煙強忍著內心的複雜情緒,試圖輕聲安撫老者。
然而,話還沒說完,一個年輕女孩匆匆跑來,神色焦急。
她一把拉開老者,滿臉歉意地向南煙解釋:“小姑娘,實在不好意思,我母親精神有點問題,又認錯人了,您千萬彆往心裡去。”
說完,便半扶半拉著老者快步離開。
望著兩人離去的背影,趙漪忍不住嘟囔:“這人可真奇怪。”
這時,旁邊攤位的老板歎了口氣,主動搭話:“小姑娘,那位老人家以前是羌城教化學的老師。幾年前,羌城發生了特大地震,當時她正在上課,為了救學生,她拚儘了全力,可最終還是沒能把學生們都救出來。她自己雖然活下來了,卻精神失常了。她女兒把她接到身邊後,她每天就來這兒講課,唉,真是個可憐人啊。”
“老板,請問那個淩淩是誰?”明輕眉頭微蹙,開口問道。
“那個淩淩啊,也是她的學生。死得太慘了,聽說被倒下的鋼筋把腦袋都砍斷了,死無全屍。當時那孩子就在她眼前遭遇不幸,你們說,她才50歲,卻看著像七八十歲的人,唉。”
老板一邊說著,一邊不住地搖頭歎息,滿臉都是惋惜。
聽到老板的話,明輕內心莫名一慌,就好像有什麼可怕的事要發生似的。
南煙抬頭看了看天空,她仿佛看到那個老師,日複一日地在這裡講課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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