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記:親眼看著馮殊冰冷地躺在她麵前,她隻覺得心臟驟停。
蘭月,黎縣人民醫院
在醫院那略顯慘白的病房裡,四周彌漫著消毒水的味道。
明輕坐在南煙的病床邊,雙唇緊閉,一言不發,隻是靜靜地陪在她身旁,眼神中滿是擔憂與後怕。
南煙看著沉默的明輕,心中一暖,緩緩伸出手,輕輕撫上他的臉。
明輕原本還帶著些許生氣的神情,在她的指尖觸碰到自己臉頰的瞬間,微微一怔,隨後不自覺地朝她靠近了些。
“明輕,彆生氣,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嘛,真的沒事。”
“什麼叫沒事?南煙,你當時就一點兒都沒考慮過我的感受嗎?你知不知道,當我看到你差點跟著掉下去的那一刻,我的心,真的碎了。”
明輕的聲音微微顫抖,眼眶中早已蓄滿了淚水,在他說完最後一個字的瞬間,那滾燙的淚珠終於奪眶而出,順著臉頰滑落。
南煙聽到他叫自己的全名,心裡更加愧疚了,他向來不會這樣叫自己的。
“明輕,我怎麼會不考慮你呢,可是,當時事情發生得實在是太快了,我根本來不及思考,大腦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我滿心隻想著不能讓她掉下去。明輕,你彆,”
南煙急切地想要解釋,話還沒說完,明輕突然湊近,輕輕吻上了她的唇。
這個吻帶著克製,卻又飽含著無儘的情感,南煙清晰地感受到他的難過、痛苦,還有那深深的害怕。
“阿因,對不起,”片刻之後,明輕緩緩鬆開南煙,將她緊緊擁入懷中,聲音略帶哽咽地說道:“我剛剛是不是嚇到你了?”
“沒有,”南煙眨了眨眼睛,試圖用輕鬆的話語緩解這壓抑的氣氛:“我突然想到,你剛才拉了馮殊,居然都沒去洗手呢。”
“都這時候了,你還有心情調侃我,”明輕無奈地搖了搖頭:“是覺得我最近日子過得太舒坦了嗎?”
“沒有,我不是。”南煙嘟起嘴,委屈巴巴的。
“阿因,”明輕輕輕撫摸著南煙的頭發,語氣堅定而溫柔:“在那種生死攸關的時刻,我哪裡還顧得上什麼潔癖,什麼生理不適。”
“明輕,我以後不會再這樣了,不會再讓你擔心。”南煙舉著手保證道。
“阿因,我真的不能沒有你,”明輕的聲音裡帶著一絲顫抖,那是劫後餘生的後怕:“你一定要好好的,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好嗎?”
南煙聽著這話,望著他的害怕,心裡的愧疚更甚,她真的沒有考慮明輕,她很少為他著想。
這麼多年,他一直為自己操心,年紀輕輕的他滿心都是憂愁。
南煙越想越難過,她真的對他太過分了。
她伸手輕輕撫摸著明輕的臉龐,手指劃過他的眉眼、臉頰,滿是眷戀地蹭著他的脖頸。
他的氣味讓她安心,隻要聞到他的味道,她便什麼都不害怕了。
“阿因,我剛才……吻你的時候,”明輕的指尖輕觸她的唇瓣,查看著她的情況:“有沒有弄疼你?”
明輕從來不會這樣強吻她,可剛才他很急切,甚至於有些粗魯,但不過是瞬間,他便放輕了動作,他那麼愛惜她,又怎麼會弄疼她。
“都不疼。”南煙輕輕搖了搖頭,眼中閃爍著笑意。
明輕知道,南煙說的是傷口也不疼。
明輕看著眼前這個溫柔如水的女孩,心中的那半分氣也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隻剩下滿滿的愛意與憐惜。
晚上九點,醫院的走廊外突然一陣嘈雜,喧鬨聲此起彼伏,攪得人心神不寧,根本沒法好好休息。
南煙在床上輾轉了一會兒,實在難以入眠,便打算起身去上廁所。
明輕見她有起身的動作,立刻輕聲問道:“阿因,是想要上廁所嗎?”他的聲音帶著困倦。
“嗯,外麵好吵哦。”南煙微微皺眉,輕聲抱怨道。
她揉了揉有些發澀的眼睛,準備下床。
“可能是有什麼糾紛吧,我抱你去。”明輕說著,便掀開被子,作勢要抱起南煙。
“我又沒有傷腿,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