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煙緊緊跟在明輕身旁,陪明輕披上了麻、戴上了孝,與他一同,以晚輩的身份,送彆他的爺爺。
時間緩緩流逝,不知不覺到了下午一點半,送葬的隊伍浩浩蕩蕩地朝著山上行進。
一路上,嗩呐聲嗚咽,紙錢漫天飛舞。
到達墓地後,眾人小心翼翼地將棺材緩緩放入早已挖好的土坑中。
南煙望著那一幕,心中湧起一陣酸澀。
這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直麵死亡的莊重與殘酷。
一鏟又一鏟的黃土,緩緩落在棺材上,每一下都像是重重地砸在心上。
第一次,她看到下葬的全過程,那黃土埋得太深,鐵鍬重重敲在土上,心瞬間好沉重。
不多時,原本的土坑被填平,堆成了一個小小的土坡。
原來,人死以後,便是躺在這樣的小土坡下,像一座山,重重壓著。
墓碑上,“明年之墓”四個大字格外醒目,旁邊一行小字“孫兒明輕立”。
葬禮結束後,眾人回到家中,按照習俗,開始吃酒席。
屋內瞬間熱鬨起來,眾人談笑風生,推杯換盞,仿佛這不是一場喪事,而是一場普通的聚會。
南煙坐在席間,聽著周圍傳來的陣陣笑聲,隻覺得無比刺耳。
她的目光望向遠方,思緒飄回到剛剛下葬的場景。
斯人已逝,曾經鮮活的生命,如今已長眠於地下。
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音,無論是歡聲笑語還是悲痛哭聲,都與他無關了。
這份生死相隔的殘酷,讓南煙心中滿是悵惘,也更加心疼身旁的明輕。
察覺到明輕情緒的低落,南煙拉著明輕來到小屋裡,緊緊抱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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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因,”明輕聲音帶著一絲哽咽,急切地將頭埋進南煙的頭發裡,深深吸著她的氣息,“我愛你。”
南煙感受著明輕的呼吸在她耳邊縈繞,滿心的心疼都化作一句:“我也愛你。”
“阿因,我愛你,隻愛你,隻想愛你,”明輕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的眼睛,深情地說道:“隻有你才在意我。”
明輕看著她眼中滿滿的心疼,心中一陣酸澀,卻還是強扯出一抹笑容,手輕拭著她的眼淚。
“我會一直在意你,也隻在意你,永遠都是,”
南煙話還未說完,明輕的唇輕觸她的眼睛,睫毛輕顫,細密的吻順勢在她臉上落下,而後噙住她的上唇,舌尖輕探,與其纏綿繚繞。
他一條腿踩在半膝高的門檻上,將她抱起,放在腿上,她整個人又到他懷裡,他緊緊摟著她深吻。
他的吻沒有一絲歡愉,隻有無儘的哀傷和痛苦。
他明明吻得那麼深,淚水卻似傾盆大雨,不斷倒灌進南煙的嘴裡。
她想,她注定每天喝他的眼淚。
她想得沒錯,她足足喝了九年。
片刻後,他鼻尖輕觸她的鼻子,顫抖著問道:“你不會再叫我走了吧?”
“不會,”南煙苦笑著,抬手輕輕摸了摸他的頭:“像委屈小狗。”
他總是說,彆不要我,每一次都說得南煙心猛烈地疼,她不知道她該如何去愛他,才能讓他安心?
她隻知道,她已經沒有什麼能給他的了,隻能默默地陪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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