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上學時學習《與妻書》的情景，如今親眼見到真跡，那種震撼愈發強烈。
信上的字跡，越往後越小，仿佛能看到林覺民在書寫時，心中洶湧澎湃的情感，明明是一封家書，卻飽含著比情書更熾熱的深情。
千言萬語湧上心頭，卻又不知從何說起，南煙深深體會到了什麼叫“紙短情長”。
南煙緩緩回過頭，看向身旁的明輕。
明輕的眼裡，全是她，也全是愛，她就醉了。
其實，她早就醉了，醉在他的溫柔裡。
在博物院流連忘返許久的明輕和南煙，直到館內工作人員開始清場，才緩緩走出館門。
“阿因，”明輕溫柔一笑，低聲問：“要去步行街嗎？”
南煙清澈的眼眸亮了亮，輕輕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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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輕牽起南煙，漫步在通往步行街的路上。
剛走進步行街，嘈雜的人聲、店鋪的音樂聲便撲麵而來。
就在這時，迎麵碰上了王玢一行人。
“明哥，”王玢的眼睛瞬間瞪大，上下打量著明輕和南煙，嘴角勾起一抹戲謔的弧度，揶揄道：“你們這是準備去走秀嗎？”
明輕身著一襲如雪的白衣漢服，衣袂飄飄，腰間係著一條白色的絲絛，更襯得身姿修長挺拔。
他的眉眼如墨勾勒，麵無表情時，周身散發著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清冷氣息，恰似從江湖畫卷中走出的孤傲公子。
南煙同樣身著一襲白色輕紗漢服，搭配著那清冷古風的半披發。
她精致的五官宛如工筆畫，此刻雙頰微微泛起紅暈，恰似皎潔的白月光，美得讓人移不開眼。
明輕挑了挑眉，聲音冷冽，麵無表情地回了句：“嗯，走秀。”
“他開玩笑的，”南煙微微蹙眉，無奈一笑，連忙解釋：“他現在心情不好，正在生我氣，彆介意。”
“還得是明哥，”王玢笑嘻嘻的，眼睛眯成一條縫，調侃道：“連生氣都這麼優雅。”
“王玢，”明輕眉頭微皺，不耐煩地瞥了王玢一眼，冷冷地扔下一句：“把發票留著，回去報銷。”
說完，修長的手指握緊南煙的手，帶著她緩緩融入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明輕，”南煙停下腳步，微微仰頭，看向身旁的明輕，輕聲問道：“你到底還要生多久的氣？”
“阿因，”明輕隨之頓步，微微側過頭，嘴角扯出一抹略顯牽強的笑意，輕聲回應：“我沒生氣。”
“才怪，”南煙說著，伸出手輕輕戳了戳明輕臉頰上那若隱若現的酒窩：“嘴都快撇到天上去啦。你可要多笑笑，不然你的酒窩都快要消失不見咯。”
“阿因，”明輕的神色微微一黯，輕輕一歎，聲音低落：“給我點時間吧，我心裡很難受。”
看著明輕情緒如此低落，南煙一時慌了神，滿心焦急卻又不知所措。
她知道明輕想要的，自己無法給予。
突然，她腦海中靈光一閃，臉頰微微泛起紅暈，聲音軟糯且帶著一絲羞澀，輕輕喚道：“親…愛…的…”
“阿因，”明輕原本暗淡的神色，在聽到這聲輕喚的瞬間，眼睛一亮，燦爛一笑，追問道：“你剛叫我‘親愛的’嗎？”
“嗯，”南煙微微頷首，神色緊張，期待著問道：“你喜歡這個稱呼嗎？”
“阿因，”明輕笑意盈盈，一邊說著，一邊伸出手，捋了捋她臉頰旁的碎發“隻要是你叫的，我都喜歡。”
南煙的頭發又長又直，如黑色的瀑布般柔順地垂至腰間。
他一直都很喜歡玩她的頭發，也總是細心地為她整理。
南煙常說，她的頭發是他的專屬財產，他得負責到底。
洗頭、吹頭、護發、梳頭，每一個環節他都親力親為。
而他不僅負責她的頭發，連她的衣服、一日三餐……日常起居，他都周到照顧。
古人的紙短情長，明輕也是情意綿綿，南煙不想再讓他難過，卻也是無可奈何。
他要的，她給不了。
那平凡的幸福，他們永遠得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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