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記:這麼多年,他們未曾分離過,卻愛意更甚從前。
餘月,黎縣,黎路大道,樂悠小築
天台上,明輕望著高懸的明月,也覺得明月清冷。
他努力地變成她的太陽,可是她卻不想要。
眼淚從眼眶溢出,順著臉頰滾落到手上。
可是,沒有人會在乎他的眼淚,沒有人在乎他。
都說人心易變,可他不覺得是她變了。
隻覺得,是自己沒有變成她想要的樣子,她才不要他。
“明輕哥哥,”南月將紙巾放在明輕手邊,拉過他後麵的椅子,在他旁邊坐下:“明輕哥哥,你是在想姐姐嗎?”
明輕垂眸,嘴角一勾,一抹苦笑泛起,他沒有說話,隻是眼淚止不住地落下。
南月心想,姐姐說,她受不了明輕的眼淚,隻是眼眶泛紅,心就要碎掉。
原來美人落淚梨花帶雨,美男子流淚也可以是我見猶憐,難怪姐姐那麼喜歡他。
明輕慵懶地陷在長椅裡,身子微微後傾,雙手微微彎曲,手肘自然地靠著椅背。
他的頭輕輕揚起,脖頸優美的線條在光影下若隱若現。
臉上寫滿了頹唐,卻透著一股彆樣的魅惑誘人。
他的眼淚一路滾下來,掠過下巴、劃過脖頸、擦過喉結,最終沒入領口深處。
看不到他的眼淚,南月想要知道,眼淚的結局,是不是隻有消失的命運?
明輕注意到右臉頰有一股熱意襲來,轉頭發現南月正盯著自己。
低頭一看,發現自己的襯衫第二顆扣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落開。
急忙起身整理,南月一臉懵懂地看著他的行為,就如當初的南煙一樣。
明輕心想,果然是兩姐妹,怎麼都會直直地盯著男人看,不知道這樣很危險嗎?
當年教育南煙,現在看來,又得教育她的妹妹,他無奈一歎:
“小月,不可以這樣盯著一個男人,很危險。”
話音剛落,南月非得沒有移開視線,反倒是認真地盯著他的眼睛,不解詢問:
“我知道,我隻是好奇你的眼淚,姐姐說過,她受不了你的眼淚,”
“你長得這麼好看,為什麼姐姐選擇了林野,”
“雖然他也好看,可是姐姐,明明喜歡的人是你。”
南月的目光如同當年的南煙般純粹,隻不過沒有南煙強烈的愛意。
明輕聽著南月的話,心裡的苦澀更甚,目光不經意掃到一旁的石榴樹。
樹還在,冬天也在,她卻不在他懷裡。
在這棵樹下,他們談天說地、互訴衷腸,甚至是深情擁吻。
明輕微微仰頭,努力克製著眼淚,緩緩說道:
“很多事情沒有理由,我也不可能去問她,不可以打擾她的生活,”
“她教會我勇敢,她說,愛是勇敢者的遊戲,膽小鬼隻能遺憾,”
“她很勇敢,往往讓我不知所措,讓我越來越愛她。”
明輕邊說邊笑,可是明明他笑著,南月卻覺得好苦,是姐姐最討厭的黑巧克力的那種苦,苦到舌頭發麻。
南月想要知道答案,她問過南煙,卻得不到答案。
南煙不想讓南月參與大人的複雜,希望她能擁有純粹快樂的青春。
南月心想,大人都這樣嗎?奇奇怪怪,要什麼,不要什麼,都不敢去問。
明輕說話時,總是喉結滾動著,就像是慕星一樣。
南月想起那個清風芥月的少年,嘴角泛起一抹微笑,露出一絲少女的羞澀。
明輕看著這張和南煙長得那麼相似的臉,想她的心更甚。
想到神經元連接都斷裂,腦袋一陣一陣地抽著疼。
兩姐妹的性格很像,都是那麼倔強,有著自己的主見。
卻也有不同之處,一個明豔動人的病弱美人,一個乖巧溫和的少女朝氣。
以前的南煙也有少女明媚,可她長相過於明豔,帶有攻擊性,又多了一絲悲天憫人的神性。
多少年,明輕都希望,南煙能夠朝氣蓬勃,而不是一棵有著頑強生命力的小草。
他想要她做最明豔的花,搖曳在風中,感受世界的美好。
他的腦袋裡充滿了南煙的笑靨如花,根本聽不進去南月的話。
每當彆人告訴他,南煙是愛他的,他就感覺自己是一個笑話。
他有多麼了解她,她怎麼可能愛他,卻和彆的男人結婚。
南月抿了抿唇,沉思片刻,再次勸說道:
“明輕哥哥,我隻希望姐姐幸福,不管她選擇誰,隻要她快樂就好,”
“可是,林野沒有讓她高興,她很不開心,和你在一起是不一樣,”
“以前,她生著病,可卻像是病樹前頭的萬木春,她是春天的桃花,是幸福明媚。”
南月說話如南煙一般有力,隻不過南月是乖巧懂事,而南煙卻溫柔可人、堅韌不拔,讓他著迷。
明輕的心裡,滿心滿眼都是南煙,他強烈地想要把她搶回來。
可是,他卻不能這樣,他不可以傷害她。
他需要的是她說可以,她說不要,他就沒有前進的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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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他恨自己的理智,他真想發瘋把她搶回來。
這樣等他醒來,她就回到他身邊,他又可以擁有溫柔動人的她。
可是,他舍不得,他怕她不願意,她會難過。
她一哭,他的世界就坍塌一片。
可明明,她以前說過,就算是被他關起來也願意。
他是有這個想法,卻永遠不會這樣做。
因為她是他最愛的人,他永遠不會做那個傷害她的人。
“明輕哥哥……”
南月叫了他好幾聲,他才回過神:
“小月,謝謝你,可是大人的事情你不懂,”
“有很多身不由己,不是想怎麼樣就可以怎麼樣,”
“而且,她是南煙,她不需要彆人給她快樂,她自己也可以過得很好,快樂都是自己爭取。”
他從來都知道,她有沒有他,都可以過得很好。
但他總是在自欺欺人,認為她是離不開他,她是需要他。
他才能留住她。
明輕頓了頓,略帶尷尬地問道:“你剛才有看到什麼嗎?”
南月聽出他的意思,她也明白,他不接受任何人看他,除了她的姐姐。
她也知道,不應該這樣看一個男人,她並沒有想這麼多。
隻是想知道,在南煙的視角裡,明輕究竟有何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