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記:他是她的少年,從來都是一個發光的少年。
雩月,江城,江城苗寨,古鎮
清晨,太陽悄悄從地平線上爬上來,陽光慢慢鋪滿大地。
屋外傳來急切的敲門聲。
“嗯,”明輕伸手捂住南煙的耳朵,聲音還帶著剛睡醒的沙啞:“誰?”
門口傳來老板的聲音:“小姑娘,年輕人,現在中心廣場正在舉辦鼓藏節的活動你們要去看嗎?這是每隔十三年才一次的祭奠儀式。”
明輕提高音量回道:“多謝老板,我問一下她,等會決定。”
明輕把被子往下扯了扯,低頭看向懷裡的人兒,她整個人都趴在他身上,輕聲喚她:“阿因,”
她總是鑽進被子裡,卻又覺得呼吸不過來,隻能他給她扯開,露出她的臉龐。
但剛把她弄出來,一會兒她又縮進去。
每晚,他隻能不停地重複給她拉開被子。
南煙慵懶地“嗯”了一聲。
明輕撫了撫她的發絲,柔聲問道:“苗族的鼓藏節,要去看嗎?”
南煙摟緊明輕的腰,往他懷裡靠了靠,還用額頭蹭了蹭他的下巴。
睡意沉沉的她,完全沒有聽到他的話,又進入了夢鄉。
明輕寵溺一笑,伸手摸到手機,在百度百科上查詢鼓藏節。
了解情況後,明輕便起身準備出發。
他知道,南煙肯定是不想錯過這樣的盛況。
他撈起還在沉睡的南煙,給她洗漱,換好衣服,抱著她來到樓下。
老板坐在院子裡的石凳子上,明顯是在等他們。
“年輕人,”老板問道,聲音帶著一絲擔憂:“小姑娘這是?”
明輕將南煙的披帛往上提了提,解釋道:
“她還沒有睡醒,最近都在大師那裡學習苗族服飾製作,累著了。”
老板聽到這話,陡然臉上綻放著慈祥的笑容,娓娓道來:
“這可是我們苗族的盛況,每十三年才一次,本來應該去年就舉辦,但是因為疫情,才延後,”
“要說這鼓藏節,一定值得你們一看,特彆是小姑娘,命運多舛,更應該求得庇佑,”
“小姑娘,真招人喜歡,可總是悲傷,唉,真是個可憐的孩子。”
老板不停地說著她的惋惜,時不時地歎氣。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老板真心喜歡南煙,為她的遭遇所難過。
明輕沒有說話,隻是小心地護著南煙,跟著老板往中心廣場走去。
南煙時不時地在他懷裡動一動,偶爾會蹭一蹭明輕的脖頸。
明輕抱著南煙,跟著老板,一路穿過窄窄的小巷,來到中心廣場。
此時,祭祀儀式已經開始。
廣場中央,祭師頭戴鳳冠,手持法器,口中念念有詞,引領著隊伍前往存放祖宗木鼓的山洞。
在神秘的咒語聲中,眾人小心翼翼地將木鼓抬出。
抬鼓的隊伍邁著穩健的步伐,在眾人的簇擁下,回到祭祀的中心廣場。
經過一係列的儀式流程,祭祀也就宣告結束。
廣場熱鬨喧囂,但南煙絲毫不受影響,還在處在熟睡之中。
平時的她,一點聲響就會被驚醒。
此時卻紋絲不動。
南煙沉浸在睡夢中。
夢裡,她處於一個畫有神秘圖騰的木鼓之上。
底下一堆身穿著奇怪而神秘圖騰的人圍著她跳舞,嘴裡還說著神秘而古老的咒語。
她不禁有些害怕。
她輕聲喚著明輕的名字。
倏忽之間,沒有任何預兆,她猛地驚醒。
南煙發現,周圍的人熙熙攘攘的,她被明輕抱著,穿梭在街道上。
“明輕——”
“嗯,”明輕偏頭,試圖看一看南煙,問道:“阿因,怎麼了?餓了嗎?”
“沒有。”
南煙心想,怎麼他每天和她說話,不是餓了嗎,就是累不累,困不困之類的話。
明輕抱著南煙,來到一處茶館。
南煙將臉埋在明輕頸窩裡,看不到外麵的場景。
隻能感覺到,他正在上樓。
是那種長長的木樓梯。
二樓帷幕後,明輕將南煙換了個姿勢,在木製條凳上坐定。
坐下後的片刻,服務員便拿著菜單來到他們麵前。
服務員看到麵前的兩人,女孩身穿著一襲紫藤色宋製漢服。
她身上的褙子略顯俏皮,身形嬌小,窩在男人懷裡。
看不見她的臉,卻也覺得整個人身材窈窕、氣質溫柔,應該是個美人。
但那俊美男人抱女孩的的姿勢太過於奇怪,就像是摟著一個孩子一樣。
男人抬眸瞬間,服務員立馬呆滯在原地。
她從未見過如此英俊的男人。
琥珀色的瞳孔深邃幽遠,眉間痣添幾分邪魅,眼窩深沉,麵容俊美。
鼻梁微塌,放在他這張臉上,就是很漂亮,絲毫不減俊逸。
一副典型東方男人的長相,看著國泰民安的感覺,卻因太過於英俊,無法挪開眼睛。
望向女孩的眼神溫柔,才顯得柔和些許。
明輕被一直盯著,麵露不悅:“就這些,一個小時後再上,麻煩不要一直盯著我們看。”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服務員被明輕那冰冷的語氣和帶著寒氣的眼神嚇到,急忙道歉:
“抱歉,客人,請問這位小姐是有哪裡不舒服嗎?我們這裡沒有醫院,”
“最近的話,山頂有個老苗醫,醫術高超,可以去看看。”
“嗯,”明輕沒好氣地回道:“謝謝。”
明輕的冷臉讓人不自覺後背發冷,服務員慌不擇路,幾乎是落荒而逃。
南煙睡得很沉,茶館裡的喧鬨聲也吵不醒她。
明輕就默默地陪著南煙,時不時地給她整理一下披帛。
一如既往,南煙在睡夢中會時不時地“嗯”著。
偶爾會舔一舔、咬一咬、蹭一蹭他。
一個小時後,南煙緩緩醒來。
此時,菜也陸陸續續上來。
服務員看了眼剛醒的南煙,端蒸籠的手顫抖了一下,差點將蒸籠裡的三色飯灑出來。
隻一眼,她便被南煙的容顏驚豔。
她從未見過,這麼美麗的女子,明豔柔美如桃李,卻又清新脫俗似蘭竹。
她在男人懷裡那麼小小一隻,坐起來竟然這麼高。
她輕輕一笑,就像是一根綠油油而脆亮的黃瓜般空靈清秀。
“美女,”南煙勾唇淺笑,淺笑盈眸,輕聲叮囑:“小心。”
服務員將菜上完,便驚慌失措地跑下樓。
“明輕,”南煙敲了敲明輕的頭,笑著嗔怪道:“嚇彆人乾什麼,冷著一張臉給誰看?”
“我哪裡冷,”明輕無奈一笑:“要是冰冷,她就不會盯著我們看。”
明輕不敢多說,南煙今天沒有睡好,起床氣大得很。
一不小心,那就是要大發脾氣,怎麼哄都哄不好的那種。
他伸手拿起茶壺,倒了一杯苗族特色的萬花茶。
入杯瞬間,香氣四溢,還未入口,便知道它的香甜。
明輕伸手拿起茶杯,喂到她嘴邊。
南煙倦意滿滿,靠在明輕肩頭,下意識地輕抿一口,果然是香甜可口。
她還沒有睡醒,眼睛眯著,動作時不時地停頓一下。
那模樣就像是被強製開機,卻還沒有緩過來。
明輕知道,她現在還困頓,但是肚子已經餓了。
她時常如此,他早已經習慣,護著她的頭,接著喂她喝茶。
“很好喝,”南煙勉強地睜大眼,軟軟地說道:“香氣馥鬱,有著濃鬱的柚子皮香氣,還帶著一絲甜意,你快嘗嘗。”
說著,南煙伸手軟綿綿地握住明輕拿茶杯的手,將茶杯往他嘴邊送了送。
明輕淺嘗一口,一股暖意順流而下,一路來到胃裡。
明輕放下茶杯,便給南煙盛飯,夾了一塊小黑藥根喂給她。
南煙隻吃一口,就不想吃第二口。
她就算是不清醒,嘴巴也是挑剔得很。
隻有她愛吃的食物,她才會繼續吃。
明輕接著又夾了一塊雞肉給她。
雞肉倒是吃了好幾口。
一頓飯吃下來,倒是那酸湯魚吃了許多。
那三色飯也深得南煙的心,但明輕不讓她多吃。
因為三色飯裡麵有糯米,不易消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