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因,彆怕,”明輕撫了撫她的發絲,軟聲安慰:“我在呢,這是我們的家,不是那個可怕的地方,有我。”
一晚上,南煙時不時身體抽搐,時不時發瘋,時不時啃咬明輕。
將他滿身都咬出血痕。
他都受著,任由她發瘋,一如以前她病發最厲害的時候一樣。
折騰一晚上,直到天明,南煙才沉沉睡去。
就算是在睡夢中,身體也時不時地抽搐,嘴裡不停地念著:“不要碰我……”
南煙以為自己很堅強。
她以為自己不會害怕。
可是,她很害怕,很恐懼。
她忍了很久,忍得很痛苦。
原來,她一點也接受不了林野的觸碰。
她一想到他抱過她,一想到他曾經想要強暴她,她就充滿了恐懼和惡心。
明輕不停地哄著南煙,無論她如何發瘋,他都溫柔地哄著。
每天,他們的日常都是一個人發瘋,一個人哄。
日子一天天過去,南煙恢複了平靜,隻有每晚會做噩夢而已。
而明輕的腿也逐漸好轉起來。
一切都會好起來。
隻要活著,一切皆有可能。
他們又熬了過去。
餐廳裡,明輕望著旁邊正在大口大口吃飯的南煙,滿心欣慰。
真好,她又恢複了生機。
“明輕,”南煙放下筷子,疑惑道:“你一直看著我做什麼?”
“我開心,”明輕的嗓音帶笑,滿臉春風:“你好起來,我也好了,我現在又可以像以前一樣抱你。”
說著,明輕伸手將南煙抱到懷裡坐著。
這個專座,她好像很久沒有坐。
還是以前的感覺,軟軟的,充滿著溫暖和安全感。
她想著以前,他總是會這樣抱她,無論做什麼,他都要抱著她。
她患有壓力性蕁麻疹,坐久都會皮膚泛紅發癢。
所以,他特地給她在家裡的每一個地方,都放上墊子,還做了一把軟椅。
但有他,其實並沒有什麼必要,因為她都是在他懷裡,坐他腿上。
出門也是。
但她還是容易難受,都是他給她冰敷上藥。
而他這個人,冰敷喜歡用嘴,不是親吻,卻比挑逗還要難忍。
她嚴重懷疑,他就是想要親她,所以才這樣。
明明他想親她,她從來不會拒絕,要怎麼親,她都接受。
可他還是如此,總是這樣逗弄她。
想著想著,她的眼淚止不住地滾落。
“怎麼又哭?”明輕急忙拿紙巾給她擦眼淚,輕哄道:“都已經過去,我們都會好,我以後不會再離開你一會,無論去哪裡,我們都要待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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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輕,”南煙扯著哭音,語調委屈:“你已經很久沒有親過我。”
南煙哭得梨花帶雨,讓明輕的心一陣陣地抽著疼。
“彆哭,”他輕撫著她的臉龐,急忙哄道:“我親你。”
說罷,明輕伸手握住她的下巴,緩緩靠近南煙的嘴唇。
卻在雙唇貼上的瞬間,南煙頓感不適。
她猛地從他懷裡起身,往廁所跑去。
她又吐了。
隻要親密接觸,南煙就會吐。
她努力告訴自己,這是明輕,是她最愛的男人,不是那個垃圾。
可是,她的身體不聽她的話。
它們就是害怕,就是覺得惡心。
生理不適,這就是她那段痛苦的歲月,留給她的痕跡。
明輕在一旁一邊輕撫著她的背,一邊給她遞水和紙巾。
南煙反複地洗著手,直到洗到手都泛紅,也不停。
“阿因,”明輕心疼地抓住她的手,哽咽道:“很乾淨,彆洗,你是最乾淨的。”
明輕滿心痛苦,南煙不僅會不停地洗手、洗臉,還會不停地洗澡。
將皮膚搓到通紅,也不停。
她每天洗好幾次澡,還要明輕幫她用力洗乾淨。
她覺得好臟。
明明林野還沒有碰過她。
明輕無奈,隻能滿眼心疼地看著她這樣折磨自己。
然後,默默給她上藥。
南煙笑自己沒出息。
林野還沒有對她做什麼,隻是離她很近,捏了她的下巴,抱了她,她就恨不得脫一層皮。
可是,無論她怎麼給自己洗腦,她還是會反應激烈。
她那麼努力,她和明輕的親密,卻隻是做到了擁抱而已。
明輕除了能夠擁抱她,什麼也做不了。
每當南煙想要試試,可明輕連親她的臉,她也會吐。
有時候,她還會認不出他來。
甚至於,她會把明輕當成林野。
一次又一次,她不停地傷害著她最愛的少年。
少年的身上,又滿是傷痕。
她想起母親,原來她和母親是一樣的。
不停地傷害,然後不停地道歉。
她也變成母親的模樣。
她最討厭這樣,卻自己不自覺地成為這樣的人。
夜晚來臨,南煙又開始瘋狂洗澡。
明輕看著她洗得通紅的肌膚,心疼不已。
可她還在用力搓,明輕實在是看不下去,伸手握住她拿搓澡巾的手,哭著求她:
“阿因,彆這樣,你渾身都是傷,彆這樣折磨自己,你很乾淨,彆洗了,好嗎?”
南煙正處在自己的情緒裡,根本認不出他是誰,聲音冰冷:“滾開。”
明輕掰開她的手,拿出搓澡巾,輕輕地給她洗澡。
“我來,阿因,我給你洗。”
明輕進入浴缸,伸手抱住她,把她整個人桎梏在懷裡,限製她的行動。
明輕望著她身上猩紅的血痕,心被揪著疼,眼淚不停滴落在浴缸裡,輕輕暈開。
南煙掙紮了一會,沒了力氣,便軟在他懷裡。
明輕哽了哽喉嚨,給她簡單衝洗,抱起她,擦乾水珠,用浴巾裹著。
正準備抱她回房,她卻遽然發狂,狠狠往他脖頸咬了一口,他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差點把她摔出去。
可她還沒有放過他,還在咬他,咬得越來越狠。
明輕吃痛,任由她一直咬著,無奈地抱著她回到房間。
他將她抱在懷裡,讓她無法動彈。
他一邊限製她的手和腿,一邊給她上藥,隨便她狠狠地咬他。
明輕上好藥,正收藥時,她尋到空檔,從他懷裡掙脫出去。
撒腿就往外跑。
但無濟於事,明輕腿長,兩步就將她抱了回來。
南煙看著眼前的明輕,欣喜一笑,正要抱他。
下一秒,他的臉變成林野的模樣。
她立馬瞳孔放大,身體發抖,逐漸開始抽搐。
嘴裡不停地喊著:“放開我,林野,你這個施暴者,你已經惡心發臭。”
她用力推,卻推不開。
她又開始求他:“林野,我求你,我好疼,腿好疼,彆碰我………”
她現在想起當時的腿疼,手緊緊握住小腿。
她的身體疼得發顫,肌肉痙攣,哭著求他不要碰她。
明輕心好疼,林野到底怎麼對她,他是打她了嗎?她怎麼疼成這個樣子?
林野怎麼可以這麼對他的心肝寶貝。
明輕陪她哭著,卻不敢碰她,卻也不能放她出去,她都還沒有穿衣服,而且她身上都是傷。
他乾著嗓子,柔聲哄她:“阿因,我不是林野,我是你的明輕,你看看我,你已經逃出來,林野再也碰不到你。”
哄了許久,南煙緩緩昏過去。
明輕長歎一聲,給她穿好衣服,抱著她入睡。
然而,下一秒,她又開始發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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