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記:發臭腐爛,身體在流膿,最愛的少年變成最惡心的糜爛體。
如月,黎縣,黎縣人民醫院
拾級而上,她往教學樓而去。
樓前的六棵榕樹鬱鬱蔥蔥,頭頂的豔陽高照。
幾步來到七年級三)班門前,她看到趙漪和十二歲的南煙正在說話。
這是開學第一天。
也是她們剛剛相識之時。
南煙靜靜地看著,她不敢進去打擾她們。
下一秒,十二歲的明輕來到三班門口。
他步伐沉穩,卻每一步都是雀躍且迫不及待。
還是個小孩的明輕,就那麼吸人眼球。
奶呼呼的,白瓷般的肌膚,卻漂亮得像玻璃櫥櫃裡的洋娃娃,又長得很正派。
笑起來更是漂亮得不像話。
他的眼裡好像有一汪溫柔的泉水,深邃得讓人不自覺想要一探究竟。
他這樣的好看,她沉淪於他的笑容,也是合理的。
他們熱切地交談著,女孩嬌羞地望著男孩,滿臉都是幸福。
原來,那時候,她這麼扭捏嗎?
原來,那時候,他這麼喜歡她嗎?
南煙看著他們的生活,好像與她無關,明明是小時候的自己。
她漫無目的地走著,心裡有什麼非要不可的東西,但是她不清楚。
而且,她感覺有一種強烈的割裂感。
她知道,她正在做夢。
她推開七四)班教室的門,卻不是空教室,而是十八歲的雨夜。
雨落在身上,涼得生寒。
少年哭著想要去抱少女,卻被少女推開,碎掉的花盆將少年的手臂刺破,鮮血直流。
南煙心疼不已,他都傷成這樣,還在想著她會因為淋雨而生病。
她陪著少年抱著少女,奔跑在無人的街道上,他絕望的嘶喊讓她心碎。
她知道他會很心疼、很痛苦。
但是真實看到,視覺、聽覺、觸覺拉到極致,感官被痛苦填滿。
畫麵融合,黎中披星樓的樓道裡,少年快步往天台上飛奔而去。
她以為,是馮殊跳樓的那時候。
卻沒有想到,他站在欄杆旁,對著明天大喊:
“不許傷害她,你想要玉佩,我給你。”
明輕將羊脂白玉雕刻的飛天佩,隨手丟給明天。
南煙不解,玉佩不是已經賣了嗎?怎麼會出現這裡?
明天拿到玉佩,反複觀看,確定是他要的,才開始哈哈大笑。
南煙靠近明天,仔細端詳,才發現這是仿品。
真品上,仕女手臂處,有一個極不明顯的小字“朙?”。
“明輕,”明天奸笑道:“既然你這麼配合,我就給你個好東西。”
說著,明天從懷裡掏出一本書,丟在明輕麵前。
明輕僅僅看一眼,臉就綠了,忍不住破口大罵:
“明天,你簡直惡心,少用你的卑劣,來汙染空氣,你不配提她。”
“哈哈………”
明天隻不過隨便試探,便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
扯著狡詐的笑:“你不想嗎?你抱著她,睡這麼久,你是個男人,能不想,我才不信,”
“小姑娘有趣得緊,天生尤物,你怎麼能暴珍天物,”
“我可以教你,絕對讓你感受到,欲仙欲死的感覺,不枉此生,”
“你要是不碰,我可以替你試試,一定很不錯,先給你調教一下,”
明天還未說完,明輕就聽不下去,與明天激烈打鬥起來。
南煙看著很是著急。
明輕怒火中燒,猩紅的眼睛,爆發著力量。
幾下子就將明天打倒。
他憤怒地揮舞著拳頭,每一拳都帶著雷霆之怒。
他好像,想要打死明天。
南煙明白,明天說得太過分,明輕已經控製不住,自己的怒氣。
明天負傷離去,明輕聽到,天台另一邊的聲音。
“馮殊,不要………”
垂眸片刻,將地上的書撿起來,塞進褲兜裡。
原來,那天硌她的不是它,是這本書。
他快速跑到對麵,將南煙和馮殊都拉了起來。
南煙這才知道,那天他得有多絕望。
南煙半個身體,都被拉出去,幾乎就要落下去。
場景更替,外公慈祥的麵容閃現一瞬。
南煙努力想要抓住,卻抓不住。
外公語重心長地說:“阿煙,不要再執著,放下,好好活著。”
外公的臉消失,麵前一片黑暗。
她靜靜地等待,看接下來還會有什麼。
果然,她被猛地拉進禪房。
明天那驚悚的笑聲,再次出現。
她再一次看到,趙漪被明天一次又一次暴打,被他捅了一刀又一刀。
是她害了趙漪。
她真想,那刀插進她的身體,而不是趙漪。
但無論她怎麼喊,趙漪也聽不見。
南煙跌倒在地,像是在等死。
下一刻,她被關在一個昏暗的地下室,身處一張冰涼的鐵床上,頭頂懸著一把巨斧。
潮濕、冰冷、嘈雜、黑暗,都是她最害怕的東西。
這一次,她不再是旁觀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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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僅能夠說話,而且還是局中人。
巨斧落下,她似靈魂脫體,又脫離了故事,變成旁觀者。
明輕蹲在鐵床邊,愣著,艱難地低泣。
他吻了她的脖子,將斷發收起來。
身體止不住地顫抖,肌肉痙攣的疼痛,他也全然不顧。
她跟著他,看他為她發瘋。
後來,他殉情了。
他陪著她一起死,骨灰飄落在,滿山的桔梗花中。
南煙無能為力,她從他的身體穿過。
看著他痛苦、吐血、流淚,以及現在的烈火焚燒。
她清楚地知道,自己是在做夢。
但是,她不知道為什麼,會夢見一些從未見過的地方。
她睜開眼睛,明輕的俊臉,出現在她眼前。
她滿心後怕,急忙抱住他。
“明輕,”南煙哭哭啼啼,委屈巴巴地說道:“我做了一個好可怕的夢,我夢見你死了,我好害怕。”
“你做什麼鬼夢,”明輕沒好氣地說道:“你是在咒我嗎?是想等我死了,好換下家?”
南煙聽到明輕的話,不可置信,鬆開他,與他對視。
他的眼裡,連一絲愛意和溫柔都沒有。
隻有冰冷和煩躁。
以往的他,連看彆人,都不一定會出現,嫌棄的表情。
而他,居然在嫌棄她。
“明輕,”
他沒有回她,自顧自地拿出手機,刷著手機。
“明輕………”她接連叫了好幾聲,他才不耐煩地回答:“南煙,你要乾什麼,發什麼瘋?”
“明輕,”南煙覺得好奇怪,再次問道:“你怎麼會,這樣和我說話,”
“明輕,你到底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你看清楚了嗎?我是阿因,你的阿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