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記:自從遇見她開始,她的喜怒哀樂,便成了他的喜怒哀樂。
雩月,梅城,山茶花樹林
南煙輕輕一笑,當然知道,他不會笑話她。
但是,她怎麼一點也記不起來。
她真的忘記,很多事情。
連他們的第一次的坦誠相待,她也記不清。
要不是,他時不時在她耳邊念叨,她什麼都已經忘記。
他倒是厲害,什麼都記得清楚。
特彆是,家裡紅橡木箱子裡的淺綠筆記本,記錄他們接吻的次數、日期、時間,都毫厘不爽地記錄在冊。
她是不懂他一天在想什麼。
什麼他都要做記錄,將她的喜好、習慣………親近。
甚至於,她什麼時候笑,笑了多久,次數之類,他都記得很詳細。
他記她最清楚的事情,就是她的哭、笑,以及他們的親熱。
他們每天接吻那麼多次,他竟然還能記得那麼精確。
最可怕的是,她接吻時喘了幾下,哼了幾次,抓他幾次,他也記著。
她感覺,他的筆記本是她的糗事錄。
他卻不這樣認為,他覺得這是他的寶貝。
隻有他,才見過這樣的她。
也隻有他,才擁有過這樣的她。
這是,上天給他的幸運。
讓他擁有,這麼美好有趣的她。
他是一個不幸的人,又很普通,從未想過,自己也會得到幸福。
但是,南煙會給他幸福,緊緊握住他的手,深深地愛著他。
“阿因,”明輕吻得熱烈,伸手扶正她的頭,聲音低沉:“想什麼?”
每次他吻她脖頸,她就自然地偏向一邊。
但不是另一邊,而且他親那邊,她就往那邊偏,總是壓著他的頭。
“明輕,”
明輕停下親吻,眼神朦朧,看向她,等她的下一句話。
她微微起身,摟緊他的脖頸,他隨她的動作,往下沉,鼻尖相觸。
她又吊他的脖頸,每次都是這般,她隻用力起身,然後就吊著他,整個人都賴在他身上。
他就隻能抱她起來,或者隨她躺下來。
不然,得被她勒死。
南煙迷離的星眸睜大,削蔥根的手指輕點他的眉峰,呼吸沉重地問:
“明輕,你還記得,剛才,我們接吻多久嗎?”
明輕躺下,輕擁著她的腰,下巴輕觸她的頭頂。
隨即又低頭,吻了吻她的左臉頰,一一道來,事無巨細:
“六點三十一分開始接吻,七點零五分結束,接吻時間,34分鐘,”
南煙看了看床頭櫃上的機械鬨鐘,果然,現在是七點零五分。
南煙望著他,期待他將這件事說的更加詳細一些。
她想起來,就會問他這些。
而他,每一次都說出讓她震撼不已的話語。
明輕接續說道:“你喊我名字10次,掐我7次,抓我5次,喘了32下,哼了24次,含了三分鐘,”
明輕還沒有說完,她就伸手,雙手捂住他的嘴,不許他再說。
他壞笑地舔了舔,她的手心,她的身子驚了一下,手也不由得蜷縮一下,馬上放開了他。
“還沒有說完,”明輕的嘴再次被捂住,她氣急敗壞地哼唧:“閉嘴,不準說,誰接吻記這些,你是不是不上心?”
“怎麼可能,”明輕不再吊兒郎當,立馬認真,舉起手做發誓狀,一本正經地發誓:“我吻你,當然全心全意,”
南煙知道,他一顆心都在她身上。
但是,就是惡趣味,想要看他著急的模樣。
她最喜歡看他想要卻得不到的克製,其次就是慌張。
明輕眼眸清亮,語氣莊重不已:“我將你所有反應,記在心裡,記憶力也不錯,當然能夠記住。”
明輕眼神堅定地想入黨般,滿臉都寫著“信我”。
明輕慌亂不已,正思索著該怎麼辦。
南煙卻起身,拿起兩人專屬的浴巾:“穿衣服。”
南煙說完,在明輕的驚訝裡,頭也不回地進了浴室。
明輕笑了笑,後腳跟上。
收拾好,兩人重新裝扮自己。
“走了,”明輕滿臉得逞的笑意,欣喜地說:“我們去看花。”
明輕說著,又像抱小孩一樣抱著南煙。
隨後關上門,一路來到,山茶花樹林。
此時的花,正開得嬌豔。
這一片都是雪嬌,乃是山茶花的變異品種。
此花的花乳白色帶紅暈,呈鬆散牡丹型。
外輪花瓣邊緣,帶粉紅色,內輪花瓣顏色,由外向內漸漸變為白色。
隻一眼,南煙為之深深著迷。
她的目光,緊緊圍繞著花朵。
一路看過去,每一朵都鮮麗嬌媚,儘顯傲然之態。
南煙回頭,望向明輕,他靜靜地站在她身旁。
僅僅是站著,就讓人不由得想要靠近。
他的眼尾藏情,雙眸中皆是溫柔繾綣,眉目如畫。
眉間帶著一抹不容忽視的傲氣,恰似這盛放的山茶花。
遺世獨立、孤高自傲,周身散發著令人難以忽視的矜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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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的傲氣,一直都有。
少年經曆太多磨難,竟然讓她忘記,他是那個在枝頭,傲然挺立的山茶花。
南煙突然明白,為何以前看他時,覺得他和彆人不同。
因為他長得太好看,漂亮得脫離了這世間繁華,和其他人不是一個圖層。
他的氣質和漂亮,是一幅絕美畫卷裡,最突兀絢麗的一處。
表麵上,看起來他是淡顏係,實際上,他的五官精致立體,從來都是最為驚豔的長相。
隻是因為,他平時不溫不火,平淡如水,竟然忘記他的好看,是頂級的骨相美。
和南煙一種類型,都是骨相美。
但皮相也絢爛出彩。
而他的愛,如同他的氣質一般,也是驕傲的。
他愛她,是奉獻一切,就像整朵掉落的山茶花一樣。
山茶花的花語:“熱烈真誠的愛。”
就如同他一般。
可他,也是需要她的全心全意。
明輕輕輕攬著她的腰,低聲問道:“怎麼了?”
“嗯,發現你,”
明輕疑惑地看著南煙,期待著她的下一句話。
她淺淺笑著:“你真的很好看,漫山的花,也比不上你的半分嬌豔。”
明輕嘴角微揚,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酒窩若隱若現,連眼尾都是飄逸的。
他好像挺得意。
他向來喜歡她誇他,一誇他就開心得合不攏嘴。
南煙故意逗他:“你在得意嗎?”
明輕沒有說話,他輕抿著唇,舌尖頂上了腮幫,一側臉頰微微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