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最後一粒金光熄滅時,冰原上隻剩下一顆懸浮的紫黑色星核。寧夜伸手虛抓,星核飛入他掌心。在星辰之瞳的注視下,星核內部盤踞的黑霧顯露出真形——一條九首蛇影,每個蛇頭的眼睛都是血紅色的星形。
"用三百星痕者的魂魄喂養蝕天蟒的分魂..."寧夜的手指收緊,星核表麵出現蛛網般的裂紋,"魔尊倒是越活越回去了。"
蘇玉真收起光翼落在他身旁,臉色蒼白如紙。她的靈體透明度又增加了,右手已經有些半透明化。寧夜皺眉握住她的手腕,將自己的星力度過去,卻發現在她靈脈深處盤旋著某種黑色絲線。
"星瘴入體?什麼時候——"
"在祭壇蘇醒時就有了。"蘇玉真抽回手,指了指自己心口,"無妨,星盤在淨化它。"
林澈駕駛機甲降落在他們身邊,艙門剛開啟就踉蹌著跪倒在冰麵上。她的機械右臂冒著電火花,顯然在剛才的能量風暴中過載了。"聯邦援軍到了..."她指著天際線上的艦隊虛影,突然劇烈咳嗽起來,吐出的血裡帶著細小的星芒。
寧夜突然轉身望向艦隊,星辰之瞳劇烈收縮。那些戰艦的炮口正在微妙地調整角度,艦身上本該是藍色的靈能紋路,此刻正泛著不祥的暗紅。
"趴下!"
他猛地張開星輝屏障,蘇玉真同時擲出星盤。下一秒,十二道猩紅的光柱從艦隊主炮射出,在撞上屏障的瞬間,北極上空出現了直徑千米的等離子火球。
冰原在高溫下直接汽化,狂暴的衝擊波將霜翼機甲掀飛出數百米。林澈在駕駛艙裡被甩得撞向控製台,額角裂開的傷口糊住了右眼。她掙紮著調出外部監控,看到寧夜單膝跪在熔融的冰麵上,嘴角溢出的不是血,而是液態的星光。蘇玉真的情況更糟,她的左小腿已經完全透明化,星盤也出現了裂紋。
硝煙中傳來靴子踩在玻璃態冰麵上的脆響。一個穿著聯邦將官製服的男人漫步走來,他肩章上的將星是用星痕結晶打造的,額頭的九星烙印正散發著血光。
"真是感人的重聚。"男人在安全距離外站定,右手按在佩劍上,"自我介紹一下,破曉第七使徒——蝕日。"他的目光掃過蘇玉真半透明的小腿,"看來星瘴的滋味不錯?"
寧夜緩緩站直身體,星辰之瞳中的星雲開始逆向旋轉:"你們不該動她。"
空氣中的星力突然沸騰起來,蝕日臉色微變,猛地拔劍斬向身後——卻斬了個空。真正的寧夜已經出現在他正前方,纏繞著星輝的手掌離他的喉嚨隻有三寸。
"噗嗤!"
一柄骨劍從背後刺穿寧夜的胸膛。
第二使徒"幽月"從陰影中浮現,她全身籠罩在黑袍裡,隻有握著劍柄的手露出——那隻手上長滿了星痕結晶。
"師尊說得對。"她的聲音像是用碎玻璃摩擦出來的,"星宮餘孽最大的弱點..."
寧夜的身體突然散成無數星輝,在十米外重組。但這次重組並不完全,他的胸口殘留著碗口大的透明窟窿。
"...就是永遠學不會先保全自己。"幽月甩了甩骨劍,黑色黏液從劍尖滴落。
蘇玉真突然笑了。
這個笑容讓兩個使徒同時後退半步。隻見她將破損的星盤按在自己心口,輕聲念道:"星移·鬥轉。"
下一秒,蝕日腳下的冰麵亮起刺目星圖,而蘇玉真原本所在的位置,取而代之的是一枚正在滴滴作響的靈能炸彈。
"不好!"
爆炸的火光吞沒了兩個使徒的身影。寧夜趁機抓起林澈,蘇玉真則回收了吞星巨鯨殘留的星核。三人向著觀測站疾馳而去,身後傳來艦隊主炮充能的嗡鳴。
"他們...到底是..."林澈在顛簸中艱難發問。
寧夜的聲音混著星力透支的沙啞:"魔尊的走狗,也是..."
"未來必須要殺的十五人。"蘇玉真接上他的話,眼中金芒未褪。
在他們頭頂,北極的極光不知何時變成了血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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