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災變黎明】
警報聲撕裂夜幕時,寧夜正在公寓頂層演練星鬥劍訣。右眼的星辰之瞳突然自發旋轉,視野中的城市天際線開始扭曲——東方的啟明星像被無形之手捏住般拉伸變形,化作一道紫黑色的裂痕。
"這次比上次更早。"蘇玉真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帶著靈體特有的空靈回聲。寧夜回頭,看見她赤足站在全息星圖前,半透明的腳踝沒入地板三寸。這三個月來,他們靠著收集星痕者散落的記憶碎片,終於讓蘇玉真的靈體凝實到能觸碰實體,但此刻她的指尖仍不時泛起漣漪般的波動。
星圖突然爆出一片血紅警告。寧夜右眼的星璿加速旋轉,透過三十七層強化玻璃,他看見東區上空的雲層正在結晶化。那些本該柔軟的水汽凝結體,此刻卻生長出棱角分明的紫色晶簇,像某種殘忍的藝術品懸掛在天幕之下。
"不對..."寧夜的風衣無風自動,內置的星能導體服感應到危機,納米纖維編織出防禦陣紋。"星瘴濃度在幾何級增長,有什麼東西在——"
整棟大樓突然劇烈震顫。書架上的古籍嘩啦啦墜落,在接觸地麵前就被蘇玉真拂袖定在空中。窗外傳來金屬扭曲的呻吟,寧夜看見聯邦氣象塔的合金骨架正被紫色晶蔓纏繞,那些晶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吞噬金屬,表麵浮現出血管般的金色紋路。
"噬星之痕。"蘇玉真素手輕揮,十五本古籍同時翻到記載這種上古災禍的頁麵,"《星宮異聞錄》有載,魔尊坐騎"噬星獸"降臨之處,萬物皆化星晶..."
警報聲突然切換成刺耳的蜂鳴。全息投影自動彈出緊急通告,金發女主播的影像不斷閃爍:"東區d7至e3出現3級星瘴汙染...滋滋...所有居民立即...滋滋..."
一道紫色閃電劈開天幕。寧夜瞳孔驟縮,看見閃電中裹挾著某種粘稠的黑色流體,它們像活物般鑽入聯邦大廈的量子防護罩。號稱能抵擋核爆的防護層如同脆弱的肥皂泡,在黑色流體侵蝕下泛起腐敗的泡沫。
"走!"寧夜抓住蘇玉真的手腕。觸感依舊冰涼,但比三個月前實在多了。兩人化作流光穿過落地窗,在三百米高空下墜時,寧夜右手掐劍訣,七點星芒從指尖迸射,在空中凝結成北鬥劍陣。
踏著星光掠向東區的途中,寧夜注意到整片街區陷入詭異的靜默。汽車警報聲、人群尖叫聲全被某種力量吸收,隻剩下晶體生長的"哢嗒"聲。更可怕的是,那些被結晶化的建築表麵,正浮現出人臉狀的凸起,無聲地開合著嘴唇。
【二:機甲女武神】
林澈的機械右眼過熱警報已經響了十七次。
她蹲踞在東區能源塔頂部的觀測平台,透過機甲的多光譜掃描儀,整個受災區域呈現出恐怖的生物活性。那些看似靜止的紫色晶簇,在紅外波段顯示為劇烈跳動的猩紅光團,正通過地下管線像病毒般擴散。
"總部,c7監測點確認噬星現象。"她調整耳麥,機甲手指在虛擬鍵盤上敲出殘影,"能量讀數突破s級閾值,請求解除星能武器限製令。"
耳麥裡傳來沙沙的電流雜音。突然,一個冷冽的女聲切入頻道:"請求批準。這裡是星痕特彆行動組指揮官莫雨,現場指揮權移交st07。"
林澈嘴角勾起。她等的就是這個。機甲背部裝甲板滑開,六枚菱形浮遊炮在液壓推助下升空,炮身上的星紋刻印逐一亮起藍光。這是根據上周那個神秘修士——自稱來自上古星宮的寧夜——提供的圖譜改造的量子兵器。
"小破,激活星璿同步協議。"她輕拍控製台,機甲核心傳來帶著電子雜音的回應:"遵命,我的女武神。神經接駁率92,星能回路通暢。"
當第一波結晶狂潮湧向民生大廈時,林澈從兩百米高的塔頂躍下。機甲腳底的離子推進器噴出湛藍尾焰,她在空中完成三次變軌機動,宛如演練過千百次般流暢。雙臂裝甲彈開,兩柄星能鏈鋸劍從肘部關節延伸而出,鋸齒上跳動的不是普通等離子體,而是寧夜親手銘刻的"破軍星紋"。
"轟——!"
鏈鋸劍交叉斬過結晶化的雙子公寓樓。林澈感受到機甲傳來的微妙震顫——那不是金屬碰撞的剛性反饋,而是某種詭異的黏著感,仿佛劍刃劈進了活體組織。被切斷的樓體斷麵噴出紫色漿液,在空中凝結成尖銳的晶刺。
"見鬼!"林澈猛地後仰,機甲腰部關節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三枚浮遊炮自動攔截,發射的星能光束將晶刺汽化。但更驚人的是鏈鋸劍殘留的星光——那些藍白色光痕沒有消散,反而如藤蔓般纏繞住飛散的晶簇,將其絞成齏粉。
"這就是...星璿步的共振效應?"林澈瞪大眼睛。她隻是按照寧夜教導的呼吸節奏配合機甲操作,沒想到真的能引發上古劍訣的餘韻。
突然,整個通訊頻道爆出刺耳警報。林澈轉頭,看見能源塔正在崩塌——不是普通的倒塌,而是從內部結晶化後產生的詭異形變。塔身表麵凸起無數尖銳的棱柱,如同被無形之手捏碎的玻璃工藝品。更恐怖的是從裂縫中射出的紫色鎖鏈,每條鎖鏈上都布滿血色眼珠狀的凸起,那些眼珠正以不同頻率眨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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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單位注意!新型汙染體出現!"莫雨的聲音罕見地帶上顫音,"能量讀數...滋至...無法測算!"
林澈感到機械右眼突然刺痛。那些血眼同時轉向她時,駕駛艙內的全息屏幕突然雪花紛飛。最詭異的是,她居然聞到了鐵鏽味——這不可能,機甲的生命維持係統根本不會傳遞氣味。
【警告!星痕共鳴異常!】
【右眼同步率突破安全線!】
【神經接駁過載!建議立即脫離!】
冷汗浸透作戰服。林澈發現痛覺抑製器失效了,右眼植入槽傳來的劇痛像有烙鐵在灼燒視神經。更可怕的是,她看到鎖鏈儘頭浮現的人影——戴著九目青銅麵具,每個瞳孔都在以不同節奏旋轉;披著的星瘴長袍表麵,無數細小的麵孔在哀嚎。
麵具人抬起枯枝般的手指。鎖鏈如巨蟒撲來時,林澈發現自己的手指僵住了——不是恐懼導致的僵硬,而是某種來自靈魂深處的戰栗,仿佛每一個細胞都在尖叫著要逃離。
【三:星墜之怒】
千鈞一發之際,天降七星。
寧夜的身影從虛空中踏出,每一步都在空中留下燃燒的星印。他的右眼完全化為星辰旋渦,九枚星符環繞周身,組成微型周天星鬥。風衣下擺獵獵作響,露出內襯裡用星髓絲繡成的河圖洛書。
"星鎖噬魂術?"寧夜的聲音帶著千年寒冰般的冷意,"魔尊的看門狗也配用星宮禁術?"
麵具人沒有回答。青銅麵具下傳出非人的嗡鳴,九個瞳孔突然同時定格。下一秒,所有鎖鏈上的血眼爆開,化作粘稠的紫霧籠罩半個東區。
寧夜劍指一揮,七道星光如天罰降下。但那些紫霧竟像有生命般分流避開,反而順著星光的軌跡逆流而上,試圖汙染星力本身。林澈看到寧夜右眼的星璿突然紊亂,一絲血線從眼角滑落。
"玉真!"寧夜突然暴喝。
高空傳來清越的劍鳴。蘇玉真踏著琉璃光帶從天而降,白衣廣袖間流淌著銀河般的光輝。她的長發完全化為星輝凝成的光帶,每根發絲都閃爍著不同的古老符文。最震撼的是她腳下綻放的九瓣星蓮——每片花瓣都由無數細小的星劍組成,旋轉時發出令空間震顫的嗡鳴。
"淨!"蘇玉真雙手結天女印。星蓮驟然綻放,琉璃色的光幕以她為中心急速擴張。那些被光幕掃過的紫霧瞬間凝固,化作無數細小的晶塵飄散。
麵具人終於動了。他雙手做出撕扯動作,整個東區的地麵突然隆起——不是普通的地震,而是某種空間層麵的扭曲。林澈看到柏油馬路像橡皮泥般被無形之手揉捏,從裂縫中伸出無數結晶巨刺。這些巨刺表麵布滿螺旋紋路,正以恐怖的速度生長。
寧夜右掌按向地麵,袖中風衣突然解體,化作三百六十道星紋沒入廢墟:"星羅天網!"
藍金色的光紋瞬間覆蓋整個東區。林澈的機械右眼突然能看清那些光紋的本質——每個網格都由流動的星符組成,正在與結晶巨刺進行微觀層麵的對抗。更驚人的是,光網中偶爾閃過一些畫麵碎片:持劍的古代修士、破碎的星宮穹頂、燃燒的玉簡...
"林澈!三點鐘方向!"蘇玉真的聲音直接在腦海中響起。林澈條件反射地操縱機甲側滾,三條鎖鏈從她剛才的位置刺出,其中一條擦過機甲左臂。警報聲頓時炸響:
【左臂裝甲受損!】
【星能泄露率17!】
【檢測到精神汙染指數超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