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滴新生的寒髓靈液瞬間被冰龍吞噬!
“吼——!”
一股磅礴浩瀚的、混合著滋養與治愈本質的純粹冰寒洪流!在冰龍體內轟然爆發!這股洪流無視經脈阻滯!沿著李十三被撕裂灼傷的丹田氣海壁障與那幾處裂開的冰傷凍疤!瞬間蔓延全身!
嗤!嗤!嗤!
洪流所經之處!
那幾處被灼熱撕裂、邊緣翻卷、滲著汙血黑冰的凍傷創口!如同被無形寒冰針線飛速縫合!表麵覆蓋上了一層薄薄的、閃爍著晶瑩玄玉光澤的膠質冰膜!冰膜之下,新生的淡粉色嫩肉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滋生!
腹內撕裂般的灼熱劇痛瞬間如同被潑上了萬丈玄冰!痛楚退潮般飛快減弱!隻剩下一片冰冷舒坦的麻木!無數細微的冰晶粒子混合著滋養生機的涼意,如同流淌的冰泉潤過每一寸焦枯炙熱的筋絡!那股火燒火燎的感覺被瞬間撫平!
原本冰冷僵麻的四肢百骸,像是久旱龜裂的田地驟然淋透了甘霖!一股久違的溫潤暖流伴隨著沁骨的冰寒之力在筋絡骨髓裡悄然流動!骨骼深處的痛楚被驅散大半,隻剩一絲絲被冰髓滲入筋絡所帶來的清涼酸脹感!
李十三緊繃蜷縮的身體不自覺地放鬆了些許。喉嚨裡那口堵著的、帶著血腥鐵鏽氣的濁氣似乎也順了許多。
他甚至能感覺到,連帶著腦子裡那團被蠱毒穢氣衝頂炸開的脹痛和那“鐵虱子”機關獸死命刮撓門板的“吱嘎”聲,似乎也隔了一層厚厚的冰膜,變得遙遠模糊了。
雖然全身依舊凍得像塊從冰窟窿裡撈出來的破石頭,沉重冰涼,丹田深處那片“冰潭”仿佛更沉更深,混沌混沌的死寂中似乎壓著什麼沉重巨物,但命……好像暫時吊住了。
就在這時!
吱——嘎——!
殿門外那令人牙酸倒胃的刮擦聲猛地尖銳起來!不再是慢悠悠地蹭,而像是被什麼東西突然惹怒、抑或接到了什麼命令的“鐵虱子”,猛地用帶著倒刺的節肢爪子死命摳著鐵門板!
聲音密集!瘋狂!如同無數冰冷的鐵勺在刮一口巨大的冰鍋!刺耳欲聾!一股淩厲的、帶著探測與毀滅意味的冰寒死氣瞬間穿透厚重門板的縫隙!轟然衝入死寂冰冷的殿中!
那氣息如同無數冰針攢刺,精準無比地刺向牆角草席上那具看似凍僵的死屍!
殺意!純粹的殺意!
李十三那剛被寒髓靈液鎮壓下去的意識如同落入了萬丈冰淵!瞬間凍結!身體的本能反應超越了一切!那口被強行壓製下去的、含著腥甜血絲的濁氣憋死在了喉頭!
他猛地往牆角深處那堆冰碴子爛草垛更深處縮進去!頭死死埋在胳臂肘彎裡,喉嚨深處發出一連串微弱到幾乎無法聽見的、混雜著冰碴氣息的痛苦喘息,全身無法控製地劇烈抖動起來!
如同真被那隔空透門的恐怖殺意攝走了最後一絲殘魂!
唯有那死死扣在凍傷小腹丹田位置、壓得冰玉凍疤都微微泛白的右手指尖!在破舊灰襖的袖口深藏裡,極其極其微弱地、蜷曲著顫抖了一下。指腹觸碰的那塊硬邦邦冰疤之下,仿佛有什麼東西……也隨著那隻門外狂躁的“鐵虱子”一起……被驚動了。
冰冷的丹鼎閣地牢廊道裡,那隻半嵌在牆角陰影中的鐵虱機關獸八條腿如同抽搐般瘋狂刮撓著精鋼門板,刮擦聲尖銳得能刺透耳膜。冰冷光滑的墨黑色橢圓形背甲如同最堅硬的冰岩打磨而成,腹部兩排密密麻麻幽藍色窺探晶眼高速閃爍,如同擇人而噬的妖瞳,死死鎖定門內牆角那一小團抖索的人形。
李寒鋒裹在一件寬大不起眼的鼠灰色皮氅裡,領口的黑貂皮遮住了下半張臉,隻露出凍得微紅的鼻尖和一雙淬了冰碴似的眼珠。他就隱在廊柱垂掛下來的厚厚黑氈簾後麵,離那扇被刮得火星四濺的門不到三丈遠,氣息收斂得如同凍土下的死屍,全身卻繃得如同即將離弦的冷箭。袖筒深處,幾枚淬著深藍、凝練得如同冰魄精華的無形針罡,在他指間無聲凝轉,寒氣透骨。
快了……他冰冷的瞳孔死死收縮,如同捕獵前的毒蛇。隻要門內那廢物再被這機關獸的殺氣血脈衝擊壓垮最後一點偽裝……那細微顫抖的破綻……就是一擊絕殺的信號!
就在這千鈞一發的凝視中!門內牆角草垛那團陰影猛地一下更劇烈的抽搐!如同瀕死的魚被打中了七寸!李寒鋒眼中殺芒爆閃!指間針罡欲離弦!
異變突生!
吱——嘎——!!!
一聲更加淒厲高亢、如同金屬瀕死崩裂的尖鳴!猛地在他身前炸響!
不是刮擦!而是撕裂!那隻瘋狂刮門的鐵虱機關獸!八條布滿倒刺鉤、足以撕裂精鋼的節肢尖爪!毫無征兆地崩碎了三條!堅逾寒鐵的墨黑腹甲中央!一道狹長的、如同被無形利刃劃開的縫隙轟然裂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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縫隙深處!那八條失去平衡瘋狂亂蹬的腹足!那排閃爍著嗜血幽藍光的窺探晶眼!瞬間蒙上了一層濃稠的、如同活物般蠕動的灰綠色冰霜粘漿!那冰漿散發著刺鼻的、如同燒熔的銅器混合著陳年地宮淤泥的惡臭!滋滋腐蝕著機關獸堅硬的內腹構件!
機關獸的動作瞬間僵死!隻剩下一隻僅存的前爪依舊死死扒著門板,關節處發出被強行撕裂、令人牙酸的呻吟,但整個軀體如同被凍僵在汙穢墨綠冰晶中的蟲子,瞬間失去了所有活力,隻有那排晶眼不甘地瘋狂閃爍了幾下,最終徹底黯淡下去!
一道細如毫毛、極其隱蔽的、帶著汙濁土行腥氣的暗灰色氣流,如同毒蛇吐信,瞬間從機關獸崩裂腹甲縫隙間射出,擦著李寒鋒藏身的那片厚氈簾角落無聲掠過!氣流所過之處,簾角蒙上了一層不自然的灰暗油膩光澤!
殺局未出!機關獸先被未知的汙穢土煞腐蝕僵死!
李寒鋒如同被冰水當頭澆下!渾身瞬間僵硬!那凝聚到巔峰的殺機猝然被打斷!指間針罡差點失控反噬!他眼神驚駭交加,死死盯著那隻瞬間廢掉的鐵虱子!
這汙穢!這僵化!隻有地窟魔煞陰泉才能……
是長老們出手?!還是……彆的什麼?!
一股更深的寒意如同毒蛇噬咬,瞬間凍結了他所有動作!他猛地把頭壓低,整個人如同融入陰影的石頭,再不敢多看那廢掉的機關獸一眼,目光死死轉向門縫深處那似乎已徹底失去聲息的人影。
殘燈最後一點猩紅的火光跳躍了一下,照在門縫深處地麵散落的一根枯草梗上。
草梗旁邊,幾粒極其細微的、沾染著一絲暗綠光澤的凍土粉塵,被這微弱的光線映得顯出一點渾濁幽暗的濕意。粉塵下方,一小片凍得梆硬的、沾著黑色汙泥的地麵,不知何時裂開了一道頭發絲粗細的細微冰縫。冰縫深處,一滴凝結了不知多少歲月、如同墨綠琥珀般的粘稠濁液,正在無聲地向下滲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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