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意識的汲取!她的身體在本能地吸收這蓮台殘骸的生機道韻療傷!
沈星河心中又驚又喜。這無疑是個好消息,至少能暫時維持住淩雪的狀態。但這蓮台殘骸的能量並非無窮無儘,那些青色的脈絡光芒明顯比剛才又黯淡了一分。而且,這種被動吸收的效率太低了,遠遠不足以修複她沉重的道傷。
他必須儘快恢複一點行動力!至少要拿到星辰源晶和星紋秘鑰!源晶雖然受損嚴重,但內部或許還殘存著微弱的星辰本源,如果能引動,配合這蓮台的道韻,或許能嘗試進行初步的療傷。
沈星河深吸一口氣儘管這動作帶來胸腔撕裂般的痛),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不再試圖強行移動,而是集中全部殘存的心神,緩緩運轉歸墟星核那僅剩的一絲本源。
歸墟星核的力量霸道而充滿毀滅性,本不適合療傷。但此刻,沈星河並非用它來滋養自身,而是小心翼翼地引導著這一絲微弱的力量,如同最精密的刻刀,嘗試去溝通身下蓮台殘骸中流淌的青色脈絡!
混沌青蓮與這蓮台同源,他的歸墟星核又融合過青蓮本源。理論上有共鳴的可能!他需要引導出一絲蓮台的力量,哪怕隻有一絲,幫助他暫時壓製傷勢,恢複行動能力!
過程緩慢而痛苦。歸墟之力與蓮台生機的屬性截然不同,溝通異常艱難。每一次神念的觸碰,都如同在滾燙的烙鐵與萬載寒冰之間遊走,帶來靈魂層麵的刺痛。
時間一點點流逝。蓮台殘骸在虛空中緩緩漂浮、旋轉。遠處狂暴的亂流如同永恒的幕布。淩雪眉心的星芒隨著她無意識的汲取而微微閃爍,氣息維持著那微弱的穩定。
沈星河的臉色蒼白如紙,汗水混合著血汙從額角滑落。但他眼神中的光芒卻越來越亮!
終於!在他神念即將耗儘之際,一絲極其微弱、卻無比精純溫潤的青色氣流,順從著他歸墟星核的微弱牽引,緩緩從蓮台脈絡中溢出,沿著他的手掌,流入了近乎枯竭的經脈!
轟!
如同久旱的沙漠迎來甘霖!雖然隻有一絲,但這蘊含著磅礴生機的青蓮道韻,瞬間撫平了他經脈中肆虐的痛楚,滋養著千瘡百孔的臟腑!一股久違的暖流在四肢百骸中緩緩升起,雖然遠不足以治愈傷勢,卻讓他如同生鏽機器般的身體,重新獲得了一絲行動的力量!
“呼…”沈星河長長吐出一口濁氣,眼中爆發出劫後餘生的精芒。他小心翼翼地、極其緩慢地支撐起身體,忍著依舊劇烈的疼痛,一點一點地朝著星辰源晶和星紋秘鑰的方向挪動。
每移動一寸,都如同跋涉千裡。但他眼神堅定,目標明確。
就在他的指尖即將觸碰到那黯淡的星辰源晶時——
異變再生!
並非來自外界,而是源於他自身!
他右頸處那一直黯淡微溫的暗金神紋——混沌鐘印記——毫無征兆地,猛地灼燙起來!如同燒紅的烙鐵直接印在皮膚上!
“呃啊!”沈星河猝不及防,悶哼一聲,動作瞬間僵住!
一股極其古老、蒼茫、帶著無儘時空錯亂感的悸動,伴隨著那灼燙感,狠狠衝擊著他的識海!眼前瞬間閃過無數破碎的光影:倒塌的青銅巨門、流淌著星光的血液、一聲淒厲絕望的女子呼喊…畫麵模糊而混亂,卻帶著一種撕心裂肺的悲傷與…呼喚?
這悸動來得快,去得也快。右頸的灼燙感迅速消退,隻剩下隱隱的餘溫和殘留的幻痛。
沈星河捂著右頸,心臟狂跳,冷汗瞬間浸透了後背的衣衫。
這不是星狩!這股悸動的氣息截然不同!它更加古老,更加…宿命?而且,這股悸動似乎並非針對他此刻的危機,更像是…某種跨越了無儘時空的共鳴?是混沌鐘印記對其他碎片或者…相關存在的感應?
難道…在這無儘虛空的某處…或者…就在附近…存在著與混沌鐘、與他那神秘身世息息相關的…東西?
這個念頭如同冰水澆頭,瞬間衝淡了剛剛恢複一絲行動力的喜悅。前有星狩追殺的陰影未散,自身和淩雪重傷瀕危,璿璣隕落,源晶瀕毀…現在,又出現了這詭異的混沌鐘共鳴!
危機,從未遠離。而這突如其來的共鳴,是福?是禍?
沈星河的目光變得無比凝重,他不再猶豫,一把抓住了近在咫尺的星辰源晶和星紋秘鑰。入手冰涼,源晶的裂痕觸目驚心。
他回頭看向依舊昏迷、但眉心星芒微微閃爍的淩雪,又望向這片庇護了他們、卻也在緩慢消耗生機的巨大蓮台殘骸,最後望向那無垠而危險的虛空深處。
短暫的喘息之地,亦是新的風暴之眼。他必須在這庇護耗儘前,找到生路!而剛才那詭異的混沌鐘共鳴,或許…是黑暗中唯一不確定的變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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